定地多:“穆某是不是该夸赞殿下的谨慎?”笑了笑,眯了眯眼,“不过,不要怪穆某丑话说在前头,这‘凌光卷’,太子不给便罢,但穆某要的东西,没得到的怕是还没出现在这个世上。”
赵恒浑身猛烈一震,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瞪向穆沙罗。后者微微仰起下颚,唇角浅浅勾起。
“你威胁本殿?”
“……”你倒是才看出来?“是又如何?”
赵恒恼羞成怒,狠狠地甩了下袖子:“你如何逼都是无用处的,朝廷没有‘凌光卷’,‘凌光卷’两个月前被人从国库中盗走了。”语罢,似乎是对这个事实略微恼火似的,抿了抿唇。
穆沙罗愣了愣,显是未料到。
“两个月前,宫里来了个江湖上的女艺人……”赵恒叹了口气……
自己,好像已经不再能称作“人”了一样。
为了一些已经不可能的东西,死死地撑着。每吃下一口饭,每喝下一滴水,都载着接近于疯狂的执着。
丹青总是这样告诉自己,好好活着,总有一天会来的。
他一定会来。
带我走。
这样的信念随着日落而破碎,再花上一晚上的时间重新建立,最后在阳光升起来的时候,又开始一轮新的等待。
在慕容从珂的身下哭泣也好,呻吟也罢,挣扎也好,妥协也罢。有些东西,狠狠地破碎过,却始终不会忘。
那一夜,属于她的冰凉的吻。
那一夜,属于她的温暖的拥抱。
那一夜,属于她的承诺。
他说。
“你是丹青也好不是也好。过去的东西忘记也好记得也罢。过去,未来。你只是我的。恩?”
他说。
“丹青,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你都会相信我。最终,我都会在你的眼前。天涯海角,带你走。”
穆沙罗,你知道么?我真的相信了,真的相信了啊!那你呢,你在哪里?
穆沙罗,你知道么?我曾经那么认真地为你相信,也许明天就是未来。
可是,你怎么忍心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面对镜子都忍不住嘲笑镜中的人,苍白,再无骄傲,只剩着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散去的气死死撑着。
门外的侍卫早就撤了,武功也恢复了,但是丹青却没有逃——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逃,逃,又逃去哪里。
其实如果就这么活着,也许也没什么不好?
丹青没有精神去算她究竟这么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某一天白天忍着强烈的不适独自在冰冷的床上醒来,舔舔干裂的唇,想撑起身子好歹去喝一口水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坐起身都办不到了。
努力了几次还是失败,气喘吁吁之余还带着强烈的头晕目眩。丹青躺在床上也没心思唤来下人——人家说病来如山倒,但是也没见有倒得这么彻底的。前一天好歹还能下床到处蹦跶下,怎么今天就成这样了?闭上眼苦思不得其解,最后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总之是又失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外面又接近黄昏了,慕容从珂坐在床头,半边脸被阴影遮盖了去,看不清神情是何。
丹青见他也没做出什么特别反应,反而只是淡定地挑挑眉:“慕容盟主,您今天也歇着吧,小女子可经不起您这么夜夜折腾。”
慕容从珂一动也未动。
两人相对视良久,最后丹青偏开了头——有什么好看的,无聊。
“丹青。”慕容从珂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毫不掩饰的落寞。
“……”
“我可能爱上她了。”
“……”爱上了谁您去啊,成天来我这折腾什么?
“刚开始我骗她,对她好。她信了,她本来就不爱笑,可是那段时间简直和做梦一样,慕容山庄到处都是她浅浅冲我笑的身影。”
丹青闭上眼,被子中的手缓缓抓紧身下的床单。
“我以为我不会动心。”慕容从珂顿了顿,呼吸变得沉重,甚至带着一丝水汽。“可是我错了。她被带走以后,我几乎不能忘记她走前那一眼,除了恨和绝望,什么也不剩。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夜里我都是从血海中醒来。”
“……”
慕容从珂伸手拂了拂丹青额前的刘海,继续道:“我后悔了。我不想承认,不敢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小恒说得对,虎毒不食子,我连畜牲都不如。”
最后一句话差点把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