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指责魏闵芝的过错,而是坐到桌边,用眼角斜视着婆媳俩的一举一动。
在吕心彩的安慰下,魏闵芝已经停止了哭泣,但见到他进来后,双眼又泪汪汪的,下巴抬了几下都想说话,可面对那冰冷的充满敌意的眼角,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吕心彩对着祁滟熠的侧脸哼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安慰她,“母后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的。你现在有伤在身,要多休息,不能因为这些不开心的事就忽略了自个儿身子。”
魏闵芝泪眼望着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放。
听着自家女人的话,祁滟熠除了锁紧浓眉心中叹气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就单纯的她才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就他这个母后,不欺负别人就行了,谁敢欺负她?
一家三口难得团聚,可却没有一丝喜悦,每个人都沉默着,房间里的气氛一度僵冷和压抑。
正在这时,有人轻叩房门。
祁滟熠以为是夜颜又回来了,所以也没迟疑就去开了门。
可打开门一看,却见是一名穿着红马褂的老妇人。
吕心彩望了一眼,瞬间冷了脸,直言问道,“你来做什么?讨打的吗?”
红嫂端着托盘,歉意的对祁滟熠道,“公子,很抱歉,刚刚在厨房发生了一些误会,所以惹恼了贵夫人。今日静妙师太去了罗华城,我们方婶担心静舍师太忙不过来,就让我去帮忙。这些饭菜都是我做的,庙里能用的食材不多,如果有不合口味的地方还请公子和夫人不要嫌弃。”
祁滟熠盯着托盘里的食物,就青菜豆腐,简素得不能再简素了。
不过庙里确实条件有限,有吃的都不错了,如果不吃这些,那就只能啃树皮、吃泥土了。
他伸手接过食盘,低沉道了一声谢,“有劳这位大婶了。”
红嫂见他接下,脸上的笑容也开朗起来,“公子,静舍师太没事吧?要不把她接到我们那屋去,我们人多,这样也方便我们照顾她。”
祁滟熠眸底快速闪过一丝冷色,淡声回道,“没有大碍,只是扭伤了腰而已。她的伤是内子造成的,为了弥补过错,我和内子会悉心照顾好她。”
因为他高大的身体挡着,而且丝毫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红嫂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是友善的笑笑,“我们借住在庙里,多亏了静妙和静舍两位师太,如今静舍师太身子抱恙,我们理应帮忙分担庙里的事务。如果有何吩咐的,公子和夫人尽管来找我们,千万别客气。”
“多谢了。”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就不打扰你们了。”
客气完后,红嫂没再久留,很快离开了。
确定她走远后,祁滟熠腾出一手将房门关上,然后端着食盘进到屋中。
就在他把食盘放桌上时,床上的魏闵芝突然翻身跳下床,连鞋都没穿,赤着脚激动的跑到桌边,将红嫂送来的饭菜全掀翻了。
汤水瞬间铺了桌子,空气中进食饭菜的清香。
祁滟熠阴沉着脸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魏闵芝激动的指着被她故意掀翻的饭菜,“不能吃!绝对不能吃她们的东西!”
吕心彩紧接着跑过来,先是嗅了嗅,然后绷着脸道,“滟熠,这饭菜有问题!”
祁滟熠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冷冷的盯着自家母后,绯红的薄唇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想以此来告诉我们你跟她们不是一伙的?母后,你真当儿子还是三岁孩童,任由你做戏一番就能哄骗过去?何况还是如此拙劣的骗术!”
魏闵芝望着他冷漠的样子,眼里全是痛心的神色,“我没有与她们勾结……我没有……”
吕心彩又忍不住恼道,“滟熠,你说这话未免太过分了!我都说我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欺负母后,还动手打母后,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语毕,她搀扶着魏闵芝回床上,“母后,别理他,他就是这样子,脾气怪得很!”
魏闵芝随着她回床上躺下,可目光还是凄哀的望着儿子。
一年多不见,他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对她唯命是从,不再对她孝敬有加,甚至不愿意听她说一句话……
祁滟熠紧握着双手,用力的将心中的火气压下去。
他还没有把话说绝,那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误会自己是一个大逆不道之人!
皇嫂说得没错,他现在越是激动,他的彩儿越是向着他母后。说不定,这就是她母后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