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我嫁给曹操那厮。”
孙权委婉道:“虽说此事在议,但在孤心中,你我兄妹情深,孤又怎么忍心将你嫁给曹操呢?就算孤有此意,若你决然不同,孤也不会逼迫于你的。”
朝臣们议论纷纷,张昭抢话道:“主公,此言差矣,你身为江东之主,当以江东子民的身家性命为重,兄妹私情为轻,而仁公主身为东吴公主,更应有身为公主的自觉,若能保全江东之民,委身于曹操又如何?而且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家又怎么做得了主?”
张昭是百官之首,为东吴骨鲠之臣,他所说之话,倒也句句在理,群臣皆沉默不语,不过孙仁自小心高气傲,从未将女子应尽之责看在眼里,被张昭当面数落,立即暴怒,将随身的佩剑拔了出来,直指张昭咽喉。
朝堂顿时大乱,参与朝会的,以文臣居多,武将也没有佩剑,只能睁眼看着。
生死只在顷刻,张昭却临危不惧,毅然道:“仁公主殿下,你身为东吴公主,当为东吴子民着想,以一人而换来东吴永无战乱,正是你的责任。”
张昭的话如同针一般刺进孙仁耳中,孙仁按捺不住,举剑直刺,千军一发之际,剑锋却被一人挡了下来!
挡下孙仁手中利剑的,正是东吴之主孙权,他是武将出身,臂力非凡,孙仁被他一剑格挡,身子被震出几尺远。
孙权将妹妹手中之剑夺了过来,斥道:“朝堂之上,焉能如此无礼?是否与曹操联姻一事,孤尚未决断,你先退下,孤还要与群臣商议大事。”
孙仁愤然离去,孙权重回王座,对群臣说道:“孤的这个妹妹,从小无人管教,以至于性格生得张扬跋扈,然而就算如此,孤也舍不得与她别离,诸位臣工,如若孤拒绝了曹操的请求,他是否会发兵东吴?”
见主公维护妹妹的意图已明,群臣便缄口不言,只有张昭劝道:“主公,请三思!”
但孙权不理张昭,却问诸葛瑾,道:“子瑜,你怎么看?”
诸葛瑾道:“曹操即刻对东吴用兵,却不可能,眼下刘表尚在,若他攻我东吴,必将腹背受敌,因此微臣推断,曹操必会先攻刘表,待收服荆州之后,才会对我东吴用兵。”
孙权点头道:“此言甚是。”
诸葛瑾又道:“但无论如何,曹操吞我之心未死,曹操与我东吴之间必有一战,主公应当立即致信给公瑾,让他加紧练兵才是!”
孙权道:“孤这就写信给公瑾。”
孙权与诸葛瑾一唱一和,其态度已然明了,朝会完后,以张昭为首的保守之臣愤愤不平,直言诸葛瑾之言将陷江东于万劫不复之地,而顾雍等人却极力维护诸葛瑾,声称曹贼不足为惧。
孙权则悄悄来到了孙仁公主下榻之地,此刻孙仁仍在生气,孙权轻轻的走进屋,孙仁立即抽出剑来指住自己的兄长。
孙权不为所动,问道:“仁,你还在生为兄的气?”
孙仁道:“你若将我嫁给曹贼,我恨你一辈子!”
孙权用手指轻轻的将剑尖拨开,道:“仁,大哥早逝,孤忝为江东之主,但孤才疏学浅,远不及大哥,手下能人虽多,却只能安于现状,没能开疆拓土,然而纵然如此,孤也不会害怕曹操,更不会以你的终生幸福,来换取苟且的安宁,因此仁,你放心,孤已决定回绝曹操,就算他怒而用兵于东吴,孤也不怕!”
孙仁一听兄长已然表态,全身一软,手中的剑落到了地上,道:“兄长,此话当真,你真的不会将我嫁给曹操,就算与曹操兵戎相见?”
孙权道:“曹操野心勃勃,志在天下,他见我江东土地肥美,怎能不心生歹意?他占我江东之心,又岂是娶一位妾室就能安抚得了的呢?”
孙仁心下激动,一把搂住了兄长。
孙权抚摸着妹妹的头,孙仁偎依在兄长的怀中,眼睛里泛着泪花,却没有流出来。
抱过之后,孙仁整理下自己的仪容,道:“兄长,此次我贸然到柴桑来,还请你不要见怪,既然兄长已经答应不将我嫁给曹操,那么我明日即动身回曲阿,张昭说得对,天下大事,我区区一名女子又怎能随意干涉,我回曲阿后,便闭门不出,恪守女则,不给兄长丢脸。”
孙权笑道:“傻孩子,为兄什么时候怪过你?你不喜女红,自幼喜好骑马射箭,这弓腰姬的名号,江东无人不知,既然得了这个名号,那也不必再改,习武练剑,只要你喜欢,都由着你,孤也不期望你做个大家闺秀,这次为了孙曹联姻之事,你远从曲阿而来,既然来了,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