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上的诗并非是咏出来的,吴湘有心,知道文人们作诗多是一时兴起,吟过之后恐怕忘记,便让众人将诗写下来,以作纪念,而这些墨宝现今可能不值钱,但这些文人中若有飞黄腾达者,那么墨宝的价值就将会翻倍。
书童研好墨,杨林便取过笔,在宣纸上作起诗来……
立即有人赞叹道:“一笔的好字!”
原来杨林的字刚劲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会活动般,一个字连着一个字,浑然一体,竟看不出有丝毫生硬的地方。
在欣赏杨林的书法的同时,杨林的诗作已然完成了,完成后,书童便将宣纸悬挂起来。
众人一字一字的读了出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众人惊叹!
吴湘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人作的诗就如此不凡,将这首诗读完之后,只觉得气势磅礴,其中却又隐含着恬隐之情,而当今天下战事连连,此诗正写出了民众的心声。
杨林道:“不才献丑了,只当抛砖引玉了。”
杨林过于谦虚,但众人都想,这“砖”都如此不俗了,那么究竟什么样的诗作才能被称之为“玉”呢?
一时间,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骚客便也打消了出风头的念头,自己所作的诗若不能超过前者,那么岂不是班门弄斧,自惭形秽吗?
现场又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却依然没有人自告奋勇。
吴湘万万没有想到此次的诗会是如此的局面,在见大家都没有再作诗的念头,又看杨林所作的诗的确是难得一觅的佳作,便朗声道:“既然没有人愿意再作诗,那么我宣布,此次的优胜者就属杨林杨兄了!”
话音刚落,一人闯入进来,道:“什么狗屁诗会,竟然无人作诗,洒家倒要附庸风雅一番!”
闯入之人与在座的诸位截然不同,身作戎装,一脸的胡渣,十足的粗人一个,怎么看也不像是读过书的。
不过来者是客,吴湘笑着脸道:“这位兄台不知怎么称呼?”
来人道:“不敢当,洒家姓王名宝,官拜赶车校尉,今日偶然来到这里,也学学你们文人的样子,作一作诗!”
吴湘道:“既然如此,校尉大人请动笔吧!”
书童正在研墨,王宝却大喝一声,道:“动什么笔,洒家粗人一个,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筐,你让洒家动笔,不是折洒家的寿元吗?”
众人皆怒视这位赶车校尉,字也不识,你也有脸作诗?但是这人毕竟是军队里的人,因此众人敢怒却不敢言。
吴湘强压住怒火,道:“那么,劳烦校尉大人吟诗一首。”
王宝道:“洒家虽识字不多,但吟诗还是会的,既然你们是以‘江’为题,洒家也吟一首写江的——
长江长,都是水,水水水,好多水,东边是水,西边也是水,南边是水,北边也是水。”
吟完诗后,王宝洋洋自得,而在座的文人们却已然无话可说,这哪叫诗,连三岁小儿口中的儿歌也不如。
一人说道:“狗屁不通!”
不巧这话却被王宝听进耳中,直扑说他吟的诗狗屁不通那人,把他提了起来,他行伍出身,力气颇大,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能经得起他的折腾?
吴湘大叫道:“住手!”
有人呵斥,王宝却不放手,只是问道:“他说洒家吟的诗狗屁不通,当有此报应,你是主事的,你倒说说看,洒家的诗究竟好不好?”
迫于压力,吴湘只得说道:“校尉大人所吟的诗,自然是难得的佳句。”
听了恭维之言,王宝放了手,又道:“既然洒家的诗是好诗,那么这场诗会的优胜,是不是应该是洒家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服气,王宝吟的那几句,根本连诗都算不上,如若让他讲优胜得了去,那么每月初七的诗会就不用再办下去了。
在座的诸人,虽都是颇有名气的文人,但是遇见了像王宝这样的蛮横军人,当真有理说不清,因此只得忍气吞声。
吴湘正为难,杨林却站在了王宝的面前,说道:“校尉大人以权力相欺,胜之不武,可是这普天之下,也有靠武力无法办到之事,你可莫小瞧了文人!”
王宝诧异道:“你是何人?难道你不知道洒家是赶车校尉吗?”
杨林道:“不才初来乍到,在这诗会之上,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