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抽出,在她铃铛大的眼睛前晃了晃,“站着别动。”
——“做…做什么?”刚刚还嘴不饶人的栎容忽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薛家手艺精湛,这对乌金钩…”薛灿捏住栎容腰间随意系起的襟带,见栎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里也是暗笑,俯首时还不忘抬头看了眼栎容通红的脸,语气仍是低沉,“不光是你看的那样。”
——“还能怎样…”栎容身子抖了下,薛灿要是扯下自己的襟带…初夏有些热,栎容缎裙里头就穿了件中衣,出来的急也没挑件好的,栎容隐隐记得…今儿穿的中衣…好像还走了线…要是被薛灿看见,那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薛灿不应她,把栎容解开的襟带穿过乌金钩,男子粗粝的手指再轻轻朝里一拨,乌金钩已经搭上,变作环扣的如意模样。
“我也会…刚刚看一眼…就会了。”栎容死撑,“哪用你教。”
——“不止如此。”薛灿低笑了声,指尖一个用力,乌金钩又忽的解开,襟带飘起,漾起了栎容羞意的心肠,“还能…这样。”
栎容哪里还听得见什么,她耳边划过呼呼的风声,怔怔看着薛灿手指的动作,乌金钩被翻转开来,两钩倒扣,襟带被系成一个蝴蝶花样,薛灿又少许用力,乌金钩反扣成一体,如意样变作并蒂莲。
栎容眸里闪出亮泽,唇齿半张低低赞出声,“好看。”
——“看会了?”薛灿抚了抚乌金钩,扬眉看着栎容发怔的脸。
“正反双扣?”栎容拨弄着,“会了。”
薛灿拉住襟带的时候,栎容急急吸了口气,女子腰身纤细才好看,栎容不想被薛灿笑话,一口气憋了老久,这会儿一个松懈,扣紧的乌金钩忽的绷起,栎容慌忙捂住腰口,侧过身不想被薛灿看出。
薛灿掠过眼,绷着脸道:“是早上吃多了?”
栎容点头,“就是早上有些吃多,平时…也不会这样。”
——“真的?”薛灿背过身,“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明明才起身,早饭?什么时候用的?”
越怕什么就来什么,栎容饿了半早上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声,栎容窘起脸,鼻子里恼恼的哼着,一只手把乌金钩松开了少许,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薛灿走出一步,扭头去看栎容囧羞的脸,“夫人送你这对乌金代钩,其中用意,你懂么?”
栎容想了想,薛灿这一提醒,她好像明白什么,但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薛灿的黑目意味深长,“代钩相扣,长毋相忘,钩雕鹰纹,其中喻义,就是你和薛家已经有脱不开的关系,你收了夫人这件礼物,在鹰都那些人眼里,你就是薛家的朋友,是薛家的人。”
——“我不是薛家的朋友。”栎容抬起头,一字一句,“我是你薛灿的朋友。”
“有分别么?”薛灿低低发问,语气温柔。
“当然。”栎容诧然,“薛家富贵,与我何干?”
——“栎容,你的话,真不少。”薛灿顿了顿,终于又背过身去,“走了,明天去鹰都,也得和我阿姐道声别。”
薛灿的背影,像一棵高高挺拔的松柏,栎容从没见过,这样神秘不可测的树。
第26章 小杨牧
薛灿的背影,像一棵高高挺拔的松柏,栎容从没见过,这样神秘不可测的树。
雍苑里
——“百两黄金就在眼前,栎姑娘一眼都没有多看。一对不值钱的乌金代钩,她却当做了宝贝?这位栎姑娘,真是不按常理行事。”颜嬷搀扶着辛婉,口中笑道。
辛婉在石凳上坐下,“受了钱银,她和灿儿就是一笔买卖,收下礼物,就成了朋友。鬼手女志不在黄金,而是,希望灿儿当她是朋友。”
“哦?”颜嬷啧啧,“夫人倒是看得通透。为什么,不是希望薛家当她是朋友?”
“你在鬼手女眼里,看出她把薛家当朋友了么?”辛婉道,“是灿儿的诚意打动她来湘南,凭她的入殓术,日进斗金并非难事,薛家的黄金,她不在乎。”
“既然如此。”颜嬷若有所思,“到了鹰都,旁人想从她嘴里打探薛家请她入殓的事…栎姑娘也不会对薛家不利吧。”
辛婉端起茶盏,轻轻吹着热气,“原本是想,让她收下那对乌金钩,钩带鹰纹,她戴在身上,就暗指她已经是薛家的人,精明如戚太保,也不会从她嘴里多打探。但现在看来…倒是你我小人之心了。栎容性子直白坦率,她收一对乌金钩都听着灿儿的意思,她在意灿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