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么?”栎容指着自己的脑袋。
薛灿扳过栎容的脸,“我家阿容怎么都是好的。”
杨牧听的肚子里冒出醋水儿,急道:“我不聋不瞎,小侯爷,你要宠人,也得避着我成么?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看多了,心痒的慌,会出事的。”
栎容索性一把搂住薛灿,冲杨牧笑道:“紫金苑那么大,你围着我俩转悠做什么?不想看,去收拾东西呐。”
杨牧狠捶自己脑门,小跑着溜出院子,“要命,回湘南还要好几天…一路得被气死…”
见杨牧走远,薛灿忽的一把抱起栎容,抵住了她的额头,栎容双脚离地,嘴里低喊了声。
——“咱们要去湘南了。”薛灿低声快活道。
栎容搂住薛灿的脖子,重重亲了下他的脸,歪头悄声道:“去那里,做什么?”
“杨牧说你厨艺了得,看来…倒是可以在紫金府做个厨子。”薛灿带着胡渣的下巴轻轻蹭着栎容的脸。
“啊…”栎容瞪大眼。
“要是不想做厨子…”薛灿皱了皱俊眉,“就只有…委屈阿容,嫁给我之后,该是就没人惦记你一双鬼手了吧。”
“嫁给你怎么会委屈?”栎容仰起头注视着薛灿亮过太阳的脸。
“府里人人都怕我呢。”薛灿低笑,“你看杨牧平时神气,也只有在我跟前…”
“我才不怕你。”栎容去摸薛灿脸上的胡渣,“见你第一面时,就不怕。”
薛灿欣慰的又把她抱紧了些,天高地阔,只要是和栎容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吧。
栎容贴紧薛灿的心口,她听见薛灿沉着有力的心跳,栎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和这个男人连在了一起。
栎容倚着薛灿的胸膛,指尖攥住了他敞开的领口,薛灿身子骤然滚热,喉结动了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忽然迷恋起栎容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栎容的身子温温软软,毫无保留的依靠着自己,薛灿拥着她的时候,周身都会弥漫出一种从没有过的神奇感觉,渴望着从她那里得到更多更深的慰藉。
“薛灿。”栎容抬起脸,红唇点触着他的面颊,“我们就要离开这里,鹰都杀害两位大人的凶手…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么?关悬镜怀疑凶手是姜人,要真是和姜国有关。。。”
薛灿脸庞微动,贴上栎容的唇尖,“他一定是姜国人。姜人如星星之火,是杀不尽的。他潜伏鹰都,刺杀当年有份灭姜国的人,他有热血。”
“有热血,还不够么?”栎容揣摩着薛灿有些纠结的脸色,“他杀了安乐侯和宋太傅,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并不觉得他做的是对的。”
“要是只为取这几人的命…”薛灿长睫落下,黑目掠过凌厉,“他们根本活不到现在…那人杀了朝廷大员,姜国死去的人就会复生么?朝廷和戚太保只会用余下姜人的血去抵偿…这样去想,那人所做的事可以说是太过鲁莽。我钦佩他的勇气,却不会认同他的手段。”
栎容还记得薛灿怒发冲冠,长剑挥下的气魄,她知道,薛灿是英雄。栎容抚着薛灿的脸,她更加有一种感觉,薛灿不会甘于一生蛰伏,他会为死去的族人好好活着,但不会只是为了自己活着。
“斩杀姜奴殉葬那天…你从街上不见…”栎容低下声音,“有人在乱坟岗外头听到了姜曲…是你?”
——“是我…”薛灿摸出收起的骨埙,古老的埙身上泛着兽骨的灰白色泽,薛灿握埙贴唇,低缓忧伤的乐声轻扬,划过耳畔又幽然止住,薛灿黑目掠下,那晚,他倚着高高的坟堆,脚下就是潺潺成河的血水,他轻吹故国的骨埙,祭奠枉死的姜奴。
“我听过骨埙,在翠竹林里。”栎容想起杨牧带自己去竹林那次,林子里萦绕着也是同样的乐声,“也是你。”
薛灿没有回答,他抵住栎容的额,含吻住了她柔软的唇,栎容张唇迎上,舌尖拂过薛灿的牙齿,薛灿深喘着环抱住她,朝着更深处探吻去…
杨牧好像又听到了似曾相识的曲调,可就那么一声又消失个没影,怎么倒像是耳鸣一般?杨牧揉了揉耳朵,回去院子想探个究竟,冷不丁见薛灿搂着栎容亲在一处…杨牧鼻腔一热,差点没喷出血来。
“平日总说我是个孩子,做这档子事时,就不顾及苑里还有个没长开的孩子?”杨牧忿忿嘟囔缩回后院,倚着高墙望向南方,想到就快可以看见薛莹,嘴角情不自禁泛起快活的笑。
杨牧手心握拳,把手背的骨节缓缓贴向自己的嘴唇,他闭紧眼,脑中想着薛莹的模样,手背贴上唇瓣,好似…亲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