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悬镜嘴角渗出血水,但眼神还是坚定不屈,戚蝶衣跪地挡在他身前,话里带着哭腔,“爹,息怒啊,关悬镜性子耿直,他不是故意的…”
“滚出去!”戚太保怒指关悬镜,“老夫不想看见你,滚出去!”
宫柒跌跌撞撞爬起身去扶关悬镜,“关少卿,走了,走了…”
关悬镜艰难起身,抹着嘴角凄决一笑,走出几步又转过身,他没有去看戚蝶衣阻拦的眼神,哑着声音道:“鹰都姜奴,大人决不能杀,要非杀不可,就索性连我一起,因为…姜奴死绝,大周也离死路不远了。”
宫柒狠拽着关悬镜往书房外扯去,戚蝶衣偷瞥父亲脸色,戚少鸾纵横朝堂数十年,早已经无心无情狠辣决绝,他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蹙连在一起,发灰的凹目溢着冲天的怒火,关悬镜口无遮拦敢对自己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戚少銮是想一剑送他去地府见关易的…但,这位铁腕太保知道,关悬镜,还不能死。
千里之外,湘南城紫金府
雅苑外,栎容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和芳婆说出一切,毕竟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芳婆虽是师傅,但她和薛家并无关系,要真是功败垂成大祸上身,岂不是到死也是个糊涂鬼?
芳婆最爱惜她那张褶子脸,不能回春也日日用甘泉水供着,她一定更爱惜自己的性命吧…栎容深吸了口气,迈步走进苑里。
里屋里,芳婆正拾掇着自己不多的物件,见栎容进来,芳婆面上嘿嘿笑着,端详着她微红的脸,拉着栎容在自己身旁坐下,左看右看。
“你好端端收拾东西做什么?”栎容拎了拎包裹,“芳婆,你要走?”
芳婆也不应她,捏了把栎容的脸,悄声道:“忙活了有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