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载,但却没有关于宝图的描述。”
——“宁托挚友,不诉夫君?”关悬镜若有所思,“这位熙皇后倒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她是雍华府唯一的继承人,当然是不一般的。”戚太保鬼区一笑,“还有就是,她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比男人复杂的多,你我自然是猜不透的。”
“那又怎么知道宝藏一定在姜土之下?”关悬镜问道。
戚太保深吸着气,“有说是因为独孤帝出生姜土之上,还有一种说法,独孤帝死后,有人在金陵雍华府外好像见过燕公子,他轻吹青玉箫,在府外的墨池边洒下一捧只有姜地才有的鎏沙土…”
——“燕公子是想告诉雍华府的熙皇后,她托付给自己的东西,藏在了姜土里…”关悬镜惊叹出声。
“姜土绵延千里,总不能一寸一寸去找。”戚太保咬牙道,“老夫也想有生之年见识下熙皇后藏起的宝藏,瞧瞧到底能有多少。”
——“关悬镜,你还记得《伐姜檄》所写么?——姜祚之将尽,北土之兴衰;藏富包祸心,窥神窃宝器。帝君文武皆不作,惑主狐媚乱春宫;姜岳欲崩塌,周云怒叱咤,千古之域,必尽归之!”
戚太保洪亮背出,展开宽大的衣袖,如一只振翅的苍鹰,“太子虔不知从哪里得来雍华宝图,他召集天下能人异士,钻研数载想找出宝藏所在。太子虔少年起就燃起富国强民的雄心,姜人又是出了名的勇猛善战,要真被姜虔找到雍华宝藏,最多三年五载,姜国就会雄起,成为我大周最可怕的敌人,到了那时…姜人就会不甘北方贫瘠,一定会挥师南下,斗我大周,杀我子民。”
“于是,老夫和你爹说动皇上,决定先发制人,在太子虔发现宝图秘密之前,灭了这个祸患…”
关悬镜摇头叹息,“说是为了铲除祸患,其实你们是想夺了太子虔手里的藏宝图,找到传说里富可敌国的宝藏?周国富饶,姜国贫瘠,先不说太子虔穷其一生能不能找到宝藏,宝藏既然在姜土之下,又怎么能被大周随意夺了去?三年苦战,死伤无数,又值不值得…”
——“自古成王败寇,有什么值不值得?”戚太保怒喝一声,“你妇人之仁,要人人和你一样,不等老夫伐姜,姜人早已经把周国践踏个干净。雍华宝藏可倾天下,要真能被我大周所得,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谁不深藏雄心,老夫是,你爹也如此。”
戚少銮乖张跋扈,关悬镜也不想和他争辩,沉默片刻让他缓下情绪,又道:“太子虔只有一个儿子,薛灿…一定是知道藏宝图的,这些年…他又会不会已经想出什么?”
不等戚太保应声,关悬镜摇头低咛,“要是洞悉不了宝图的秘密,有也等于没有,要真已经被薛灿想出,他又何必等到现在…薛灿迟迟没有复国,一定也是为军饷粮草发愁…紫金府所剩的最多只能支撑数月战事,就算复了国…守着个稀烂的摊子又有什么用…”
关悬镜看向戚太保,“薛灿就算手握宝图,肯定和太子虔一样毫无收获。也许…”
“也许什么?”戚太保急问。
关悬镜目露一种自信,“我猜,也许薛灿,连宝图都不一定有。”
“哦?”戚太保疑道,“太子虔就他一个儿子,藏宝图也不让薛灿带着逃出城去?”
关悬镜眉宇扬起,面容忽然溢出斗志,“大人刚才说的,那是埋在姜土下的宝藏。自己的东西太子虔怎么也不会让外敌夺走。当时姜都被围,就算太子虔想保住唯一的骨血,也不会把藏宝图完整的交给薛灿,万一薛灿被俘被擒,太子虔拿命守着的东西不就便宜了别人?国可破,只要仍是藏富于姜土,姜国哪怕只剩一人,也还有重生的希望,要是国亡了,宝藏也没了…太子虔和那么多姜人岂不是白死?”
“所以。”关悬镜肯定道,“薛灿虽然逃出姜都,但他身上绝不会有完整的宝图,我猜…太子虔最多只会告诉他一半…至于剩下的…”关悬镜蹙眉低思,“那人…也许已经死在姜都也说不定吧…”
戚太保看着关悬镜的凹目忽然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他踱近几步想把这个年轻人看得更清楚些。
——“说下去…”戚太保沙哑命令着。
关悬镜蓦地回忆起什么——云姬,被人从慈福庵接走的云姬,她已经奄奄一息,熬去湘南也不会多活几天,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接走她…薛灿和辛夫人为什么会找了云姬这么多年?一个背弃国家抛夫弃子的女人,纵有亲情在,也值得谨慎的这俩人冒这个险?
“云姬…”关悬镜低幽道,“大人,您都知道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