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首领划破营帐,见薛灿仰卧榻上睡的憨实; 暗叫天助大周; 首领振臂挥下; 十余人杀进帅营直朝榻上的薛灿挥剑砍下。
顷刻间,薛灿已经长剑在手; 一剑直刺来人的咽喉,剑锋抽出; 血溅当场。
刚才还打瞌睡的军士如箭一般窜起,绮罗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也想冲出去杀个痛快; 但薛灿再三嘱咐; 她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保护栎容; 只要办好这事,也是大功一件。
不过片刻,军营里火把滚滚,大群的军士已经把帅营团团围住; 谢君桓执剑杀进,背贴薛灿,剑刃滑下大颗大颗的血水。
见刺客已有半数死在薛灿剑下,谢君桓低吼一声又挥倒几人,“小殿下神机妙算,戚蝶衣果然按耐不住,杀了这些人,又可以羞辱激怒她一番。”
首领暗叫不好,但已经是插翅难飞,才逃出营帐,几杆长/枪迎面刺进,首领膝盖一软也是一命呜呼。
燃烧的火把让军营亮如白昼,城楼上的戚蝶衣期盼望着,若是明日传来薛灿的死讯,战事,也该就此终结了。
薛灿看过地上一具具尸体,摸出白帕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割下他们的首级,明早悬在襄郡城下。”
绮罗高声叫好,“这次还怕她不出来?姓戚的要敢出城,一定要让我去战个痛快。”
“你是先锋,当然归你。”薛灿按剑入鞘,“戚小姐还从没受过如此大辱,她一定会出城雪耻的。”
直到天亮,戚蝶衣都没等来刺杀成功的消息,她也料到这群死士也许会有去无回,但她没有想过,会是被瓮中捉鳖的可笑结局。
城楼上,守军们个个惊慌失色,空阔的野地上,放置着十余颗血淋淋的头颅,有人认出,那些都是戚帅身边的厉害死士,戚蝶衣闻讯赶到,俏脸苍白如雪。
——“看呐,姜人又集结过来了。”有人指着不远处的帅旗。
“薛灿…”戚蝶衣脑中一片混沌,“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戚蝶衣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逼近襄郡的大军,为首披着金甲的那人,就是薛灿无疑,他面容得志,身形俊武,腰配镶宝利剑,骑着抖索的骏马赤鬃,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戚蝶衣已经可以感受到他鹰目里对自己的深深耻笑。
城楼上的守军目不转睛看着传说中大难不死的姜国皇嗣,也是暗叹此人胆识了得,照他今时的地位,和大周皇帝也差不多,这会儿就是大振士气的御驾亲征,瞧瞧人家的气魄,再想想自己家的皇上…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位娘娘身边逍遥。
如此雄风如日中天,也难怪姜人可以势如破竹了。
“即刻点兵,我要披甲出城。”戚蝶衣看出周围军士已被薛灿不怒自威的气势震慑,齿间战栗着道。
“太保信里叮嘱。”副将急道,“不能着了姜贼的套路,戚帅三思。”
“套路!?”戚蝶衣嗤笑了声,“横竖都是套路,只有真刀真枪不会骗人。城里数万大军,还会怕这群乌合之众?”
“关少卿也嘱咐过要慎战,最多一月…”有人又劝道。
“关悬镜…”戚蝶衣怒看兵临城下的薛灿,就是赤鬃上的这个人,让关悬镜身负重伤狂奔千里回来鹰都报信,戚蝶衣更是怒火中烧,张臂套上铠甲,托起银盔阔步走下城楼,“今天,我就替你杀了薛灿。”
紧闭多日的城门轰然打开,戚蝶衣一身银甲银盔英气飒飒,手执长戟俨然也是军中高手,她杏眼定在薛灿脸上,高声道:“你就是姜贼薛灿?不对,你姓姜的,为了苟活,还入了人家的祖祠,认了薛少安做挂名老爹…薛灿,我也是佩服你。”
薛灿神情澄定,“侯爷对我有再造之恩,叫他一声爹,他受得起,要不能活着,又怎么会和戚小姐狭路相逢?”
戚蝶衣一时无言以对,绮罗笑指着她道:“周国也真是没人了,大帅竟由个女人来做?我也算是开了眼。”
戚蝶衣怒指绮罗,“你不也是个女人么,听说九华坡里藏着不少破相的姜女,你顶着张俏脸,怎么不以容貌殉国?”
绮罗哈哈笑道:“我真是没法子,姜国遭了你们血洗,活着的本就不多,我身为女子也得豁出命去不是?可我听说大周十万雄兵,怎么也要戚家大小姐挂帅上阵?莫非周国男人们一个个活着,也和死了没两样?大周气数已尽,果然不假。”
“放肆!”戚蝶衣吼了声,“等我杀了薛灿,再取了你的命。”
绮罗双刀轻挥,“小殿下不好教训女人,能杀得了我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