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越发看的多了?”
栎容抚着小腹嘻嘻笑着,“他才那么小,我多看几遍也不要紧。”说着嗅了嗅鼻子,起身美道“让我来尝一口。”
世上能让薛灿毫无办法的,也只有栎容了。薛灿掀开盖子吹了吹,勺子轻轻搅拌,推到了栎容手边。
一口下去,栎容惊掉了眉毛,“这…不是颜嬷做的么?在府里的时候…难道是你?”
薛灿托腮看着栎容的表情,点头正经道:“熬了两个时辰,脸都熏黑了。”
栎容眼眶微湿,舀起一勺缓缓咽下,那双拔剑的手也是能为自己做羹汤的,栎容喝了个干净,抬起眉梢,见薛灿蹙眉看着自己,眨眼道:“怎么了?”
薛灿晃了晃不剩几滴的碗盅,“还指望你能剩一口给我…”
栎容噗哧笑出,薛灿搂过栎容,亲昵的揉蹭着她的发,薛灿把兽图塞进袖口,温声道,“安心歇着,不要再想别的,世上只有你是我的珍宝,其他的我都不想要。”
栎容哧哧笑道:“你收走有什么用,宝图记在我脑子里,我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薛灿无可奈可,点住栎容的额,又痴痴吻上。
灯火闪烁,屋里可以清楚听见俩人起伏的心跳,薛灿艰难克制着自己漾起的情/欲,只是不住亲吻着自己的妻子。
栎容双手贴近交错,扮作蝴蝶振翼,顽劣的一下一下动着,窗纸上映出精致的剪影,好似如生飞舞的蝴蝶。
薛灿侧目看着,唇角满是笑容,那笑容忽的凝在脸上,蝶翼摇曳,蝴蝶…
戚蝶衣的肩上,就刺的是一只蝴蝶。
薛灿勾住栎容的手指,“为什么,会是一只蝴蝶?”
栎容知道薛灿所指,点头道:“马,虎是兽,但蝴蝶却不是,刚刚我也在想,却怎么也想不通。”
“戚蝶衣死前都要毁去的东西,一定至关重要…”薛灿沉稳道,“如果是兽图,那异兽的双翼应该是霓凰才对,为什么会是蝴蝶?”
栎容想了想道:“夫人召集湘南能人苦思多年,他们看出了多少?”
薛灿摇头道:“几是一无所获。他们说,刺花是集上古异兽之精华汇成,零星猜出一些,但和宝图却相差太多,根本是什么都看不出。”
——“上古异兽?”栎容低喃,“中山神,白泽,麒麟,凤凰…”
“阿容也知道许多。”薛灿赞道,“不错,那几年,耳边听着的都是这些。”
“传说中山神是龙首马身的异兽…龙首马身…”栎容若有所思,“可你背上的只是野马蹄尔尔,哪里是什么上古异兽?倒是想的太深了。”
——“你连中山神是龙首马身都知道,一定又是芳婆教你的。”薛灿笑道。
“中山只是野马,白泽只是虎额…霓凰之翅只是蝶翼…”栎容喃喃自语,“薛灿,我觉得你们想错了方向,异兽?根本不是什么异兽,都是些寻常不过的东西,你们陷进死胡同里,当然是怎么也看不明白的。”
“刺花上的兽尾。”薛灿急急又道,“有人说是麒麟牛尾…如此说来一定不是,莫非…”薛灿回忆过往自己跟着父亲在上林苑狩猎的场景,狡黠的灵豺一闪而过,豺尾急促的消失在丛林里…“不是麒麟尾,是灵豺。”
栎容豁然点头,“上古异兽只是传说,百年前的燕公子又怎么可能见过?只是,这些常见的动物,糅合一处又到底代表什么…”栎容百思不得其解,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露出倦意,“真是不该想了。”
栎容不再想,但薛灿却陷入其中,灵豺,为什么会是灵豺?薛灿记得教导自己骑射的师父说过,百兽之中,最贪婪卑鄙的就是灵豺,此兽嗜吃,会为过冬囤积许多粮食,吃到开春烂透都吃不完,灵貂又擅惑人逃脱,最厉害的猎手也甚少能猎捕到…
灵貂…薛灿心中默念,忽的抚住栎容耷拉的肩,“阿容,说到马,你会想到什么?”
栎容想也不想,“你的赤鬃啊,暴怒难驯,我刚认识你时,你就凶我,别碰我的赤鬃,它要暴怒起来,可有你受!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是。”薛灿耳边回响起自己那时的话,“野马暴怒难驯…灵豺贪婪狡猾…白虎凶残狠辣…蝴蝶,又是什么?”
栎容被忽然问懵,摇头道:“我念书不多,蝴蝶看着好看…还有什么?”
“蝴蝶,是破茧而出的。”薛灿轻点桌面,“但又意味着什么…”薛灿握拳站起身,拾起帕子狠狠抹了把脸,“宝图犹如魔咒,深陷难以自拔,不能再想…不可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