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他一把拽起,压在了门后。
桂花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贴在墙角,鼻端嗅到淡淡草药的香气,若有若无绵绵不断。桂花想,阮听枫真是一个好大夫,总是孜孜不倦夜以继日延医制药即使身陷险境还能够做到随身携带草药以便随时救死扶伤。(阮听枫:…不是…)
门外的秦巧巧如一阵狂风刮过,院里的花花草草尽数为她折腰。她要是再来几遍,这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就可以集体寿终正寝,去阎王爷那儿报道,顺便贿赂下小鬼以便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和巧巧狭路相逢。
巧巧进了院子,驻足对一眼就能望到底空空的房间远远瞥了一眼便将之弃于脑后,往后山的方向追寻而去。
桂花松口气,动了动扶墙扶僵了的手臂。背上的压力沉沉丝毫未减。桂花饱受门板和墙面的夹击好不难受,略抬了抬背脊示意阮听枫警报解除可以不用这么胆战心惊如临大敌。他却是动也未动,沉沉的声音压低着拂在桂花的耳后:“别动。”
桂花耳朵被他的气息吹得麻麻痒痒,想伸手去挠,又被他那句“别动”震慑住,正两边犹疑分外纠结的当口,窗外传来巧巧清脆的声响:“真的不在这儿啊。跑到哪儿去了呢…”竟是她没见着阮听枫便又打了个回马枪。桂花暗自庆幸自己刚刚听话且懂事的没有去挠耳朵。
凭她对巧巧的理解,秦大小姐的智商还不足以知道回马枪这一项充满智慧的计策并身体力行予以实施。但残酷的事实显然证明她的这种想法是极其错误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是小觑不得的。
她想,九年不见,巧巧果然长了些脑子,虽然长得也很有限。
桂花兀自想着巧巧的智商问题,却不提防牢牢压在她脊背身上的阮听枫蓦然移开。她犹自呈蛤蟆状伏在墙上,好不凄凉。
菜菜被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类一折腾,早就睡不着,此时正神采奕奕蹲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桂花,很是费解地摇着尾巴思考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塞在门板和白墙的旮旯之间。(桂花:抗议抗议!某枝:…你不沉思着呢嘛…虽然傻了点,但为了剧情需要,牺牲一下吧…)
阮听枫拿起几上刚刚绣好的手绢:“好看。”
桂花对他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不提醒她转变姿势害她出糗的行为犹自不满着,闻言不咸不淡:“谢谢啊。”
阮听枫眉目舒展启唇一笑,恍然春回大地百花齐放:“…正好,缺手绢…”桂花被美人倾城一笑蛊惑得气焰全消险些不知东南西北,就要狗腿的把辛苦一天的成果拱手让人的当口,总算舌头转了个弯,替大脑做出了个相对理性的决定:“这是我自己用的。”
阮听枫抿着嘴角瞪大眼睛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将她望着:“缺手绢。”
桂花:他真的是纯真善良无辜得恍如小白兔的阮听枫吗,为什么觉得不太像?
转移注意力是逃避话题的惯用计俩,桂花打着哈哈道:“你干脆和秦巧巧打一架吧,把她打趴下了,十天半月下不来床,就没空找你麻烦了。”想了想又补充道,“也没了力气上房揭瓦到处闹腾,战青玄一定不会就此责怪你的。”
但是秦家估计会派个把家丁来问候问候你。不过也不要紧,相信以你的身手一定可以圆满的解决这个后续问题。
阮听枫果然乖乖的顺着桂花的话风走:“学武,不是为了,打架。”
桂花一想,坏了,忘记他的武功是跟个老和尚学的了,佛家普爱众生,当然不赞成造孽,于是她点点头十分理解的踮起脚拍了拍阮听枫的肩头:“对,学武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和平。”
阮听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是。”
桂花:?
“化缘方便。”
桂花:不给吃的就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其实,她误会了。佛家的确是慈悲的,致远老和尚也是和善的,武功不是用来打架,只是在别人不给斋饭的时候砸砸石头砍砍树什么的起起威慑作用。
在桂花惊恐万分望着阮听枫的时候,他已经又把话题绕了回来:“这个,给我。”他拎着那张绣了几株桂枝的帕子抖了抖十分从容且恬不知耻的道。
桂花给自己心里建防:他不通世故不谙人情,不要和他计较,不计较啊不计较。然后含笑开口:“这个不行。要不改天我帮你重新绣个?”
阮听枫:“好吧。”十分勉强的把手上那方丝绢塞进了袖口,“要香囊。”
桂花对他的言行不一十分费解。所幸他又再次开口:“拿,来换。”
桂花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