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私会越户采花的大媒。可以设想,若是没有它的存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制度下又得多造无数怨偶。
眼前的村姑沐浴图委实有些出乎战青玄的意料。他原计划只是单纯的偷偷摸上桂花的床搂着她睡觉,以便第二日清晨制造出舆论压力逼她妥协而已。如今上天却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来目睹美人浴桶沉睡。
战青玄在桶边站了一会儿。
桂花睡着了的样子倒也不很难看,勉强称得上美人。细长寡淡的眉,像极了窗外天边那一钩新月,浓黑的眼睫,仿佛浓墨重彩的古典水墨,琼鼻樱唇,肤色略白,如今在昏黄的灯光下望去,平添几许柔和。她神情安详,嘴角噙着笑意,丝毫看不出寻常女子被逼嫁的愁苦惶急。
战青玄望着她露出的滑腻脖颈想,霸王硬上弓的主意如今看来也不太差。
桂花感受到他的注视豁然睁开眼,看见笑意盈盈正将她望着的战青玄她大吃一惊。第一反应,伸手护胸。
她不动还好,原本平静的水面被柔和的花瓣覆盖,纹丝不漏。她这一动,水面顿时荡了荡。可见,有时候采花大盗入室行窃的时候,面对丑女无盐总也是可以忍住的,可偏偏对方要这样一幅惊恐柔弱样子,再做出些不合时宜的动作,从而不幸的造成一些不堪设想的后果。
果然,战青玄噙着笑意:“桂花妹子,你这是在,勾引我?”修长的眉高高挑起,一副欣喜若狂正中下怀的模样。他总算没忘今日的主题——调戏与勾搭。
桂花望着他逐渐逼近的脚步,强迫自己冷静。她坚信自己的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眼前的战青玄是不喜欢女人的。完全可以把他看做异性姐妹好友闺蜜之流,那么,被闺蜜这样看着,虽然诡异了一些,但总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么晚了,你到我屋里,有事?”桂花干巴巴问。春宵苦短,他不是该在阮公子那屋?桂花想到那日不小心听到的暧昧言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太肉麻了。
他一撩袍角,俯身贴近桂花的脸庞:“你这么问,我真伤心。”他长长地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圈阴影,半合着眼,倒真是一副哀伤模样。“你都答应和我在一起了,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温热的鼻息喷到桂花脸颊上,这样的距离让桂花十分不适,她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当然明白。”不就是拿她做幌子嘛。
他挑了挑眉,又往前凑了凑:“你明白?明白我一刻不见如三秋兮的心情,明白我夜不能寐辗转思念你的深情?”如此肉麻的话,他信手拈来。言毕,却还是不自觉的把牙酸了一酸。
桂花虽然百般提醒自己面前那人是闺蜜,可还是不能容忍自己坐在浴盆里和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疑似神经病人的男子秉烛夜话。
她皱了皱眉,有些不耐:“战青玄,你没必要勉强自己在我面前演戏。我都知道了,你喜欢阮听枫嘛。拿我做幌子,也不要这样敬业。”她望着他猝然变绿的脸,道,“麻烦背过去,水凉了,我要出来穿衣服。”
不待她把话说完,手腕便被战青玄牢牢攥住了。她使了好大劲儿才避免被活生生拉出来走光的惨剧。
“我喜欢听枫?!谁告诉你的?!”他又急又气,声音都喷着怒火。
桂花手腕疼痛不已,便也没了好气:“放手!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亲耳听到的还会有假?”恼羞成怒,典型的恼羞成怒!
“听到?听到什么?!”战青玄气势汹汹丝毫未减。
桂花挣了挣手腕,无果。她想,为了避免手臂断掉,她还是摆正态度为妙。“那天晚上我去找阮公子,在窗外听到你们说话。”桂花微带怜悯的道,“从那天起,我就懂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桂花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无比。
本来嘛,喜欢就说喜欢,遮遮掩掩的做什么。一点担当都没有。桂花心里小小的为阮听枫惋惜了一回。遇人不淑啊!
战青玄气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脑中混乱一片:“听到,你听到什么啦?”他这一个月来就一个晚上去找过听枫,怎么就好巧不巧被这死丫头碰上了呢。
桂花犹豫了:“…这,闺房夜话,不太好说吧…”
她那句“闺房夜话”彻底刺激到了战青玄。
他右手用力一把拽起桂花,左手从架子上甩了件外衫把她裹住。不顾桂花“哎哎哎”的叫嚷,把她拖到床边,压了上去。
“…你听错了!”他恨恨的咬牙切齿。
桂花愣愣的:“不能吧。”她想了想,“还听见,屋里杯盏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