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没两步,阮听枫就停住了。
桂花疑惑:“怎么啦?”
阮听枫望着她,颇无辜:“忘东西了。”
桂花不甚在意:“放心。秦知府巴结你还来不及,发现你掉了东西,一准儿找到了送你府上。”
阮听分眨眨眼:“阮及。”
桂花反应了一秒,立刻想起阮及不是鸡,而是跟在阮听枫身边寸步不离的小厮。还是个啰啰嗦嗦,废话论斤卖的话唠小厮。
“这就是,你忘记的东西?”桂花有些不确定,有些哭笑不得。“忘在哪儿了?”
“船上。”阮听枫乖乖回答。
桂花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果断道:“……还是那句话,秦知府一定会把他安全送回去的,不要担心。”
说归说,两人最后仍旧是达成共识,先回船上偷偷把阮及运回来,再去逛街吃东西。毕竟,一年一度的赛舟节是个大节日,难得的六坊不禁,通宵达旦,是个举家狂欢的好日子。
在这样的好日子里,让被点了穴的阮及小盆友一个人待在茅坑附近,实在是不甚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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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御风而行的感觉啊。
桂花感慨的睁开一只眼睛望着脚下大片白茫茫的水花,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抓着阮听枫胳膊的手。这要是掉下去,明日知府大人的公文里就会多上一条:赛舟节万民同庆,落水女浮尸水面。
留下菜菜一个,孤独的待在人世间,那该是怎样一种残忍啊。
她狠狠的闭上眼睛,把头埋在阮听枫肩窝,不敢乱看。
“到了。”阮听枫轻巧巧落在甲板上,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刚扛着一个人从岸边飞跃水面的不是他。
桂花抚了抚胸口,阮听枫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对她紧张的心律不齐很有安抚作用。
阮听枫拉着她,踮着脚尖,落地无声的往二楼的船舱走。
很高大的楼船。确切的说,是整个越州府最出色的楼船。
雕梁画栋,稳如平地,三楼上的窗口映出觥筹交错,人影幢幢。知府大人正和商家们交杯换盏,等待着居高望远占据最佳位置看水上赛舟。
猫着腰,桂花和阮听枫偷偷摸摸到了二楼的五谷轮回之所。
瞅着里头没人,桂花便大大方方忽视了男女有别的真相,跟着阮听枫进去了。
角落里,被点了穴的阮及泪眼汪汪甚为可怜的望着去而复返的阮听枫。
“不要出声。”阮听枫慢条斯理的缓缓道。
迫切想要得解放的阮及点头如捣蒜。
阮听枫还是不放心:“别乱动。”
乱动?对,乱动会暴露。桂花赞同的点点头。
获得自由的阮及一把拉住阮听枫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主子,您别走啊。侯爷吩咐的,一定要待到宴会结束。您要是走了,丢下奴才一个人,奴才怎么向侯爷交代……”还未待他一波三折的哽咽完毕,阮听枫修长的手指再次点上他的哑穴。
噪音戛然而止,世界安静了。
阮及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将他家主子望着,嘴巴一张一合,甚是不甘心的执意用唇语表达他的苦衷。
遗憾的是,桂花和阮小侯爷都不在看他。
阮听枫伸手探入阮及衣襟,这一举动同时惊吓住了桂花和被非礼的当事人。
却见他,面不改色的从阮及襟前摸出一个长方形小盒子,阮及大大松了口气,眼中原来如此的神色压下了疑似被非礼的惊惶失措。
阮听枫把盒子递到桂花手上。
桂花无声的指指自己,用唇语道:“给我的?”
大小一致的猫眼石,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盒子里。蜜黄,棕黄,海蓝,金绿,各色都有,色泽明亮,流光溢彩。
桂花张目结舌望着这些昂贵的宝石,忘记了触碰。
阮听枫道:“礼物。”
桂花磕磕巴巴:“我送了你一枝棉花糖,才,才三个铜板。你送我宝石,还是这么名贵的宝石。”还真是投他以木瓜,报我以琼琚。名副其实的。
阮听枫显然是没有看到她最先的唇语,此时一脸无辜的道:“给菜菜玩,它喜欢。”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桂花绝倒,猫眼石,千金难买的猫眼石,还是千金难买的这么多的猫眼石,给菜菜,玩?
虽然它是很喜欢这种球状物没错。
桂花不知道应该先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