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枫很奇怪:“为什么,会知道?”
桂花也很奇怪:“对呀,你不说,他不说。”指指阮听枫,又用食指指着自己鼻子,“我肯定没机会说的。”侯爷根本不会见她这个无名小卒嘛。
阮及继续:“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稍微顿了顿,他调低了音量,“主子不是一般人,要是和那种地方的姑娘……”话没说完,就噎住了。
主要是因为,桂花和阮听枫两个人,四只眼珠子又开始纯洁天真且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桂花道:“晚晴楼头牌,据说号称越州府第一美人。我们是去看美人的,顺便比较比较阮听枫和她谁漂亮,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家主子是不是天上地下,美丽无双。会出什么事情?不会出事的啦。”
阮听枫在一边乖巧的点头附和:“想知道。”
桂花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孔雀难得开回屏,心如止水的阮听枫难得也有了好奇心。
这么难能可贵的心思,怎么能打压,怎么忍心打压。
桂花更加卖力的瞪大眼睛,努力无辜的盯着阮及。
阮及蔫了。他觉得自己才是最猥琐最下流最心思不正的那个。主子那么单纯,钱二小姐貌似也很无辜的样子。怎么就他往那方面想了呢,实在是不应该!
怀着这样惴惴且惭愧的心情,阮及再次安静了。
衣香鬓影,烛火半明,娇滴滴吴侬软语,伴着脂香粉香扑面而来。
三人一进门,就有少女热情的凑上前来招呼:“二位公子,快里面请。是要听曲,观舞还是直接……”眼妆浓重的媚眼儿一挑,期间的暧昧不言而明。
可惜,她遇见的这两人。一个是真君子,一个是伪小人。前者有听没懂,后者置若罔闻。
置若罔闻的桂花不搭她的话茬,只管好奇的放眼环顾四周。然后大咧咧拉过阮听枫,豪爽的一拍他肩头,冲那位少女道:“比他还漂亮的姑娘,有不?”
再厚的妆容,也遮不住少女脸上一刹那僵硬的表情。
“这位公子容貌无双,气质超群。我们满楼的姑娘,大概也就芳影一个能勉强望其项背。”
阮听枫转头看桂花:“走吧。”
桂花一笑:“走什么呀。人家是谦虚呢,你真以为芳影不如你?”友好的冲那位眼睛一眨不眨直往阮听枫脸上瞟的少女道,“就芳影吧。”自觉的从阮听枫腰间解下钱袋,摸出银票,放到她手中。
眼睛一亮,脸上的笑瞬间自然了好多。
“芳影现在有客。”她笑得花枝乱颤,“不过我们晚晴楼,〃越州第一名楼〃的招牌可不是白叫的。二位公子要是不嫌弃,就请上二楼坐坐,我马上找几位出色的姑娘上去伺候着。”
眼睛又不自禁的往阮听枫脸上转,“虽然不一定比得上这位公子的好容貌,但也是数一数二,绝对伺候得各位爷服服帖帖。”
她那眼神儿赤*裸裸,简直像扒开衣服把阮听枫看光了似的。
桂花很不高兴。花钱看人的反被人看,他们吃亏了。
她向前一步,挡在阮听枫身前,顺便把送出去的银票抽了一张回来。
“几位姑娘就不用了。一个就好。”
桂花笑眯眯,竖起一根手指头。
那少女香帕一甩,以为遇到了变态。“三位爷,一个姑娘?”
桂花很笃定:“对。就一个。”
少女的笑容又勉强了。
三人上了楼,进了屋,入了座,喝了茶,关了门,看了姑娘。
桂花在姑娘悠扬的琴声中,拉住阮听枫的袖子,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阮听枫点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桂花和阮听枫一道起身,往门口走。阮及跟在后头屁颠屁颠。
阮听枫制止他:“你别动。”
阮及不敢动了。
桂花很和蔼的对阮及道:“反正钱已经付过了,你就待在这儿好好享受,我和你主子去如厕。”
两人推门出去。留下阮及呆立在原地消化桂花话里的天雷。她,钱二小姐,做什么上茅厕也要拉着他主子一道啊?男女授受不亲,她不知道嘛。(……)
掩上门。
桂花和阮听枫两个,大大方方上三楼落影阁偷看头牌芳影去了。徒留阮及在房中纠结,男女该不该一同去茅厕这个千古难题。
头牌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呀,连门上镂的花纹都要比别处细致些。桂花很有些盲目崇拜的望着独树一帜的大门及门上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