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悲愤的望着战青玄:“你为什么不说句话!”
战青玄颇无辜:“说什么?说我们不是夫妻?你说了那么多遍,有人信吗?”
第四十五回 同室
不情愿的进了屋,觑着最里头那张小床,皱眉:“怎么睡?”
战青玄随后掩了房门,环顾室内:“一张床,一条被,一起睡喽。”
屋子有年头了,墙面有剥落的痕迹,床铺整整齐齐,摆着两只枕头,一条薄被。床边摆着个大箱子,箱盖当做茶几用,上头放着柳条编的小篮子,心思灵巧的在绿条中缀着几朵玫红色的小花,亮丽的颜色中透着生机,给整间屋子添上了股活力。篮子里面放着针线之类的小玩意儿,旁边叠的齐整的一件绣活。
桂花还记着刚才众人面前,他不帮她说话的仇,此时独处倒也没立时觉得尴尬,主要是那股怨气叫嚣着没处发泄,远远盖过了她本来就不太敏锐的害羞心。
“要睡你睡,我不睡!”
搁在篮子里的绣活做了一半,桂花饶有兴致的拿起来看。
战青玄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摊了摊手:“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你就不能对同是受害人的我,和善那么一点点?”举起手来,比了指尖上的一点,提醒桂花她的脸色有多差,见对方没反应,他搁下折扇,食指扣了扣桌面,“明天出了这个屋子,我的清白也没了……”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桂花立刻抬起头反驳:“你清白早没了,别赖在我身上!”她眼眸本来就大,此时恶狠狠的瞪着,倒显得更大了几分,黑漆漆的,透着不肯服输的狠劲。
旁边点着只蜡烛,光线微弱,对驱散黑暗作用不大,却在此时凸显了功用。晕黄的光线,温柔的落进猝然睁大的眸子里,无情的冲散了桂花汇聚起来的那一点狠狠,恍若渔船上的灯笼罩着岸上的树影,折射出水一样的潋滟。
那样的一双眸子,看得战青玄心中一跳,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呼吸顿时一滞。
话一出口,桂花便察觉出自己过分了。想要表达愤怒,可是踩别人的脊梁骨,好像是不很厚道。潜意识里,战青玄纨绔风流的形象太高大,根深蒂固,一时间难以转变印象。
所以说,第一印象,实在重要。若是战青玄知道桂花此时想着什么,他一定恨不能穿越回去,揪住那时候的自己,拼命摇晃外加耳提面命,让他时刻警惕保持正经和严肃。因为,一个很重要的女孩子即将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心虚归心虚,面子上下不来,桂花当然不可能道歉。硬着头皮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着他。
战青玄却没有表示出她预料中的尴尬,反倒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这让她多少产生了些猜测失误的失落,一点小小的心虚立刻处在了下风。
她努力维持着眼睛的圆度和亮度,不肯眨眼。
“看什么?我说错了吗。”
眼睛睁得太久,有些酸涩,烛火的熏陶下,微微泛红。
战青玄凑近了一点,手肘撑在箱子上,作势细细看她的眼睛,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和平常无二。
“和我发火,也别拿眼睛出气。好好一双杏眼,被你折腾的,都成兔子了。”他伸出手掌,不轻不重附上她双眼。心跳快的有些不正常,仿佛有某种柔软的心情正在五脏六腑滋生。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如同幼弱的动物,嗅到危险地气味,不自觉的想要规避。
十指修长,隔着稀薄的空气,都能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热度。
时间仿佛一下子返回到“一千金”地下室的那个夜晚,他握着她的手,牢牢的握着。那时的她,也如同现在这般,能够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
思绪飘散,一时间静默下来。遮住了她让自己心跳紊乱的目光,战青玄放下了心,又觉得十分有必要为自己申辩一句。
“你说错了。”
听到他暗哑的声音紧贴着自己耳根响起的时候,桂花下了一跳。湿热的气息如同一条灵巧湿滑的小蛇,贴着她的皮肤缓缓流动。心猛的一跳,她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反射性的反问:“什么?”
说话的时候,眼睛终于支撑不住就在他手中眨了一下。
长长的睫毛轻轻软软拂在战青玄的手心,仿佛折翼的蝴蝶,小心翼翼煽动翅膀试图飞翔,痒痒的,酥酥的,让人心上发软。
这种酥软仿佛电流一般,迅速划过他的手臂,一直蔓延到胸口。
他倒吸口气,再忍不住,揽住她的腰,低头截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