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遍。
前者是为了届时好报仇雪恨,后者是警惕自己要居安思危。
终于,夕阳的余晖恋恋不舍的收回最后一抹霞光。万恶的宋嬷嬷趾高气昂挑衅似的把戒尺搁在小几上。锁上佛堂的小门,打道回府,关门睡觉去了。
她脚步声一远,桂花立刻站起来,几乎是以扑的姿势趴在了供桌上,抓起一个苹果就啃。边啃边絮絮叨叨请求佛祖的原谅。
翠浓显然没有她那么粗枝大叶,起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门边,确认宋嬷嬷是否去而复返。专业的间谍人员和普通劳动者的素质差别之大是毋庸置疑的。
昏暗。没有蜡烛,鲜有月光的昏暗。
钱府的佛堂就跟朝廷的暗狱属于同一类别。凡是不得宠的不得势的犯了错的都得被关在佛堂受教育,外加动用私刑。换到别家也许很难为人理解佛堂的这种功用,可只要明白钱府这上上下下一大家子的人都懂得,从上到下都不是善渣,又怎么能要求佛祖的光芒普照心灵?建了纯粹用来摆架子,别府有的,他们也有,顺便善加利用开发新功能。
“这么晚,宋嬷嬷准走了。”环顾黑漆漆的屋子,桂花瞄准翠浓饿得同样泛绿光的眸子,扔过去一只香蕉。
“扑!”
“啊!!!”
“咕咚!”
“啪嗒!”
一连串的声响发生在瞬间。
桂花仰脸冲着翠浓的方向茫然追问:“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翠浓带着哭腔的嗓音闷闷的在桂花脚边响起:“小姐,有老鼠……”惊魂未定。
桂花眨眨眼,对她躺在地上的行为更感兴趣:“哦……佛堂嘛,当然有老鼠。不过,有老鼠,你就一定要趴在地上吗?”虚心求教加探讨。
翠浓恶狠狠:“谁让你把香蕉扔在我脚边!”
不知是不是黑暗中其他感官特别敏锐的缘故,桂花甚至听见了她磨牙的霍霍声响。不由觉得十分冤枉:“你没有接的住哦。我瞄的很准啊……”推卸责任的态度激怒了翠浓。
她伸出一只手,牢牢攥住了桂花的裙角,一头黑发披散下来,幽幽的扬起毫无血色的脸孔,龇牙一笑,微弱的月光落在她雪白的牙齿上,一缕白光闪过……
“啊!!!”桂花大叫一声,扑通一屁股跌坐在翠浓身边。
翠浓笑得十分开心:“小姐,你没有挺的住哦。我拽的很轻啊……”
模仿桂花的语调惟妙惟肖,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桂花认命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和翠浓背靠背。
以下是她们毫无营养的对话内容。
“好饿哦。”
“吃苹果。”
咔嚓咔嚓咔嚓,啃水果的声音。
“……小姐,刚刚,刚刚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我脚面上挪过去。”
“哦,我不小心把脚搁你脚上了吧。”
“不对不对,那东西还毛茸茸的。”
“哦,那就是老鼠咯。”
“啊!!”翠浓哗啦啦把手上的温水泼了下去。
“……翠浓,你把水倒在我脚上了……”桂花幽怨的缩回脚。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老鼠。”言罢,摸索着拿娟子给桂花擦水。
一会儿之后。
“小姐,你的脚,为什么摸上去毛茸茸的?好像……老鼠。”
“哦,可能就是老鼠吧。我早就把脚拿回来了。”桂花很是不以为意。
“啊!!!~~~~”
翠浓的尖叫再次响彻偏院。
就在翠浓的尖叫声中,佛堂那扇厚重的,雕着繁杂花纹的,十几年没有打开过的窗户发出“咔嚓”“咔嚓”“轰隆隆”的声音。
尖叫声太响,桂花竖起耳朵仔细听。
“翠浓,窗子窗子窗子……”
惊魂未定的翠浓从善如流的望向被连根卸下的木窗,再一次陷入恐慌。
木窗落地带起烟尘中,阮听枫一袭白衣,伴着月光稳稳的落在嘴巴张成“0”字的翠浓身边。
“桂花。”他笑眯眯,浑然不觉自己刚刚毁坏掉一扇高龄二十的窗户。
仰头望着他眉目如画的脸,桂花再一次衷心的赞叹:漂亮,真漂亮!简直是人间绝色。虽然这个绝色刚刚卸下了钱府中最牢固最古老的一扇窗,并且激起满地烟尘,把她和翠浓弄得灰头土脸;但美人还是美人,绝色还是绝色。
“好久不见。”冒着吃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