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接道:“可是耐不住你聪明,中秋放榜,你定是头名!”
黎晏书笑,见他一直拍马屁,也道:“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起来了。
刘程璧也跟着笑,众人大吃一惊,按照以前的脾气,定跳起来骂黎晏书了,可现在刘程璧换了个人似得。
沈赢知道缘由,只是笑笑,接过黎晖送过来的驴肉汤,一饮而尽,然后靠在顾南枝身侧,开始打瞌睡。
黎晏书和刘程璧二人都是昏昏欲睡,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顾南枝对外面的马夫道:“快一些回去。”
三个人一回到院子,便各自吃了一碗粥,匆匆去沐浴洗澡,然后赶紧上榻去睡觉。
考棚睡觉的地方实在太小了,他不过十几岁,也没办法完全伸展身体睡下,只能蜷缩在一起,而且考棚内有风,周边都是人,他几乎睡不着,其他人都是担心的睡不着。
这样一熬,两夜都没有睡。
此刻的他意志再坚强,也有些撑不住了,而且这时候回了院子,在顾南枝身边,他身心都放松下来了,眼皮渐渐重起来,一沾了榻便睡着了。
顾南枝见他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笑着上前整了整的衣裳,然后轻轻盖了一层薄被,脸色越发的白了,也越发的俊俏了,眉眼之间的稚气渐渐由凌厉所替代。
“越长越好看了”顾南枝忍不住的嘟囔。
沈赢一觉睡到了晚间才醒来,还在床上歇了一会才起来,按照平时,是绝对不可能的,可见这几日耗费心神有多少了。
顾南枝看他醒了,立即打发厨娘黎晖弄点热水给他们洗脸。
沈赢磨磨蹭蹭洗了脸,缓了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程璧呢?”
顾南枝啧啧,“他身体好着呢,该吃吃该喝喝,比你早两个时辰就醒来了,现在躺在院子里玩呢!”
沈赢:“黎晏书呢?”
顾南枝嘿嘿一笑,“睡着呢。”
沈赢颇为舒坦了,还有个比他更差的就好。
“快起来吃饭吧!”顾南枝打了个呵欠,自己也没有睡好,尽担心他们了。
第二日一早,他们刚起来,外间就吵闹起来,黎晖心里奇怪,特意出去打听了一下,原来是那阻挠学生考试的案子越闹越大,本来只有沈赢的刘程璧他们三人牵扯进来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最后一场考试有几个学生忽然拉肚子了,一直止不住,被抬了出来,考试也没有完成。
一听有人故意阻挠科举,自然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咬咬牙和其他几个人联名告上去了。
胡瑞可气黑了脸,这简直胡闹,之前还可以推说是他们自己仇家找上门来故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现在一群人都来了,想低调处理也不行了,气的惊堂木差点砸下去。
不过那裙子人也聪明,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是黎晏书可是芦城县令之子,当然有来历不小,第一时间就来找他一起上告。
沈赢摇摇头,示意黎晏书不要和他们一起。
黎晏书想也没有想,说自己并未受到什么伤害,也没有证据证明,只信口说扮鬼吓自己,闹到公堂就是笑话,读书人都讲一个面子,见如此,也没有为难黎晏书了。
待一群人走后,顾南枝和黎晏书都十分奇怪,不是沈赢最开始去告官的吗?怎么现在又忽然不继续闹大了?
顾南枝问:“到底怎么打算吗?”
“这事情胡瑞已经知道了,那次在公堂本就十分不满我们给他找事,他生性懦弱,不愿意在自己辖地多事,所以我的打算也只是让他暂时知道罢了,没想他给我们解决这案子,不过我想事情现在闹大了,他肯定要推给知府了。”
“那你的意思现在就不蹚浑水了?”顾南枝觉得有些道理,可又觉得深究出背后指使之人不是更好吗?
黎晏书没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意见,他现在几乎已经以沈赢马首是瞻了。
顾南枝不耻下问,将自己疑问说出来,“咱们不和他们一起问问到底是谁来害我们吗?”
说道这里,沈赢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快到几乎顾南枝都没有瞧清楚。
“无事,胡瑞肯定不会去管这事了,等到放榜,胡瑞要是知道内情,自然会来卖我一个面子告诉我,专心等着就好。”
顾南枝心里复杂,知道他记恨上了,可还是调侃道:“你怎么就知道你放榜,人家就来巴结你?不羞吗?”
沈赢笑了,“不羞,我必是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