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来沈赢以后,黎县令问了几句功课的事情,说起黎晏书,意思还想要和他一起结伴上京。
但是沈赢皱眉道:“承蒙黎大人的厚爱,家中决意往学生明年二月便入京城参加春闱,可黎公子提过他会等三年再去,这一次恐怕不能和黎公子结伴了,实在遗憾!”
“明年二月?”
黎县令抓住了重点,这刚刚结束了秋闱,便要急迫的参加第二年的春闱,哪有这样急功近利的人啊?再说沈赢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考试时间来的急,你可有把握,我觉得不如继续温习三年功课,省试和会试所考内容大不相同,这短短几月恐怕是有些为难了吧?”
沈赢笑笑,“只是家中已然决定一探究竟,我也觉得趁热打铁的好,若考不中,心里有了数,知道考些什么,也不枉我去参加考试了,下一次同黎公子便更有把握了,是不是?大人。”
黎县令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劝慰,嘱咐了几句,便让他歇息去了。
沈赢这一次故意和顾南枝二人宿在了黎家,为的是更加接近这个案子,可是顾南枝趁着沈赢交际的时候,拉着黎晏书侧面打探了许久,也没有搞清楚吴家夫妇的案子,他们是否知道了。
不过也不急在一时,顾南枝算了顾朝西的婚期还有半个月余,时间充沛,从黎家这里攻破,不失为一个法子,但是从刘县丞那边同时下手,就更好了。
这件事,他们都没有告诉黎晏书,怕他牵扯进来。
而黎晏书也没有要参与进来的意思,问了两个人身体如何了,又特地问刘程璧的事情。
说起刘程璧,顾南枝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那夜来帮我们的人是程璧父亲,也是我师傅,他为了救下我们,以一人之身挡了那两人,我们才能逃脱回来,可是师傅早年有些仇家,一直隐姓埋名的生活,突然遭此横祸,应该与当年仇家有关,我们不愿在让程璧暴露在危险之下,所以请你父亲帮忙遮掩,这事情若是牵扯到你,你尽管将我们说出来,决不能再牵连你了。”
黎晏书听了,没有说好,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了。
顾南枝怕他心里不舒服,解释因为真的不想让黎家牵扯进来,现在只希望程璧好生的活着就可以了。
刘程璧于他们都有救命之恩,这话黎晏书自然应承,但是交出他们的信息,他是做不到的,他决然摇头道:“这事情我自有决计,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要我关键时候再丢下你们,是绝绝不可能的事情。”
顾南枝看他神色坚毅,怎么也劝不动,实在没法了,只好随他去。
沈赢回来以后,顾南枝把下午的事情告诉了沈赢,沈赢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翌日一早,顾南枝就叫若松收拾出来给顾家的东西,准备往刘县丞那里去。
她听顾老三说在郊外还有个庄子,不知道他们顾家现在是在庄子还是何处,不过顾朝西一定是在刘县丞府里的。
刘县丞的府邸在西街,离黎家还有些路。
二人穿了正式拜客的衣裳,又隆重的将贺礼从小门抬进去,倒是刘县丞瞧见两个人,吓得满脸灰败,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
刘县丞的府邸修的豪华,似乎下了大本钱来修葺,比之黎家都要好,他们默不作声的打量了大门,便上前去说话。
“恭喜刘县丞喜得贵婿!”沈赢面色讥讽,说的话却昂然。
刘县丞哆嗦着手,“沈举人好心来祝贺我,实在是惭愧,未有远迎。”
“刘大人怎么这般脸色,可是身子不爽啊?”沈赢心里有气,想到他们受得伤,忍不住出言讥讽。
“没!”刘县丞立即回绝,眼神瞄到了顾南枝,故意咳嗽一声问道:“顾小夫人也来了?”
传言沈赢爱妻如命,应该会看在顾南枝的面子上不再讥讽了,想到这里他堆起满脸笑容,对着顾南枝一笑。
顾南枝甜甜一笑,“刘大人,朝西是我哥哥,亲哥哥成亲,我自然要来恭喜了!”
听到这话,刘县丞眼睛一翻,差一点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候,顾朝西走了出来,看见沈赢和顾南枝来了,也是满脸惊疑,但还是手脚利落的去扶住刘县丞。
“岳丈您怎么了?”
刘县丞一听自己千挑万选的女婿竟然和沈赢的内子是亲兄妹,那还不是扯上了那刘程璧,顿时吓得面色发白,再一看顾朝西上来,更是生气,用力推开了顾朝西,便尴尬道:“二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