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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磕头道,“臣女领太后懿旨。”
周昶景见她要走,说道,“且慢,朕还有事要说。”茱萸又恭谨退到一侧。
“朕看今儿大家都在,你们都且听听。”周昶景瞧着周筠生云淡风轻的模样,随口道。
众人齐声,“恭听皇上圣谕。”
“河阳王妃萧氏,身故已久,河阳王府正妃之位尚空缺着,你们倒是说说,有何合适人选,可先呈报来。”周昶景说着,茱萸听了心下很不是滋味,只得旁听着不出声。
“皇帝,不急在一时。”太后轻咳了一声,又道,“我看生儿府里的闵氏,倒是善解人意,里外操持也是稳妥,这么多年了,给抬个正妃倒也不为过。旁的,再给纳几个侧妃便是了。”
周昶景只道,“倒也是这个理,四弟你自个觉着呢?”
“闵氏尚无所出,若是抬成正妃,怕也是难以服众。臣以为,此事可从长计议。”周筠生起身拱手道。
“莫不是你已有中意人选?”周昶景似笑非笑问道。
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 绣帏人念远(一)
太后见皇帝如此说,忙道,”你知道的,你四弟品性纯良,整日只知在外为着皇命奔波,又哪里晓得外头的儿女情长,想来自也没有意中人之说,倒是皇帝多虑了。”
周筠生知他已是进退两难的局面,只得顺着太后所言,拱手道,“臣殿前失言,还望皇上恕罪。一切但凭皇上、太后安排。”
周昶景因而大笑起来,“如此甚好,那么朕就依太后所言,先将那闵氏抬了正妃之位,余下的,你们瞧瞧,可有哪家闺秀适合的,便指了四弟做侧妃也好。”
“臣代闵氏,谢吾皇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周筠生边说,边垂下眼来,心中百感交集,想着,人算不如天算,终归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茱萸听罢,脑中只觉涨的很,心下酸楚,想着,“正妃?闵氏是正妃了……那我又算得是什么?又为何要在此处?”眼见着周围人等齐齐向河阳王贺喜,茱萸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作势一番,手脚仿若都不是自个的了。
就在此时,有兵人着褴褛衣衫,大呼跌撞而入,众人皆是一惊,只见他急急禀告,”急报!启禀圣上,我等护送永定公主前往勿洛,不想途经背加湖一带,遇有山贼埋伏,激战之下,公主下落不明,怕是已经坠崖身亡!“
周昶景起身,要人给兵士看座,说道,”关海特使现在何处?”
“特使大人受伤昏迷,随行太医仍在中途救治之中。”兵人边答边急道,“背加湖一战,我们随行的兵士死伤已经大半,请求朝廷增援。”
周昶景听罢,脸色煞白,心下想着,此事断不是山贼打劫这般简单。怕是对方有备而来,送亲兵士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之辈,此番竟死伤惨重,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勿洛那边又如何?”周昶景仍不缓不慢问道。
”勿洛使臣已率先杀出重围,现下不知身在何处,我们也是失了联系。“兵士说着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着朕口令,皇城守备军三千,即刻往背加湖一带增援,务必要找回公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周昶景边说着,边思量道,“先带他下去包扎伤口。“
“报!勿洛遣人送来奏章文书一份。”兵士刚离去,又有太监匆匆入内,将勿洛文书呈上。
周昶景粗粗扫了两眼,勃然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说罢便将文书甩了出去,“老四,你来看看,这些个混账东西!”
周筠生俯身拾起文书,细细看着,勿洛有言,抓住一名安定公主身旁逃跑的滕侍。从其身上搜得一信,乃是大钺与鲜卑私下往来结盟之书信,疑是大钺有诈。便口出狂言,若是公主再不送去,便要陈兵于边关,再屠一城。
“来人呀!速速去忠棣府上捉拿李耿归案,先将其打入天牢!容后再审!”周昶景疾言厉色说着,底下之人无不胆战心惊。
听及此处,茱萸知晓情势危急,便再也顾不得什么,忙上前跪求道,”皇上圣明,家父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效力。从未私下与鲜卑有过何往来,私通鲜卑之罪名更是谈不上。怕是有另有他人,别有居心,还望皇上明鉴!不可冤枉忠臣呀!”
周昶景冷冷笑言,“空穴不来风,朕自有朕的考量,又何需你来申辩什么。”
周筠生知晓,倘若李耿真入了天牢,这牵连之广怕是难以估计,他与茱萸只怕是更难在一块了。
想到这些,周筠生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