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许是受委屈了。本王听闻,歆才人新认的义子,立了奇功,被连升三级。而你,屡建战功,却只升了个总兵,若说是封赏成副帅,那也是你该得的。”
钱芎竺微微皱眉道,“想来是臣还不够勇猛,皇上少些嘉许,也无甚关系。”
周筠生笑笑,“你当真这么想么?芎竺呀,你我相识,也十年有余了罢。你从来都是淡看这功名利禄,可是谁有功,谁无功,本王是看的真真的明白。”
钱芎竺听河阳王如此说,正对了心事,又道,“臣与王爷乃君子之交,若说皇上对微臣有何微词,臣也是百口莫辩的。只是想着,愿皇上能明了臣一片忠心罢了。”
周筠生抬手,示意钱芎竺上前来,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小图,图上乃是阴风阵。
“王爷的意思是?”钱芎竺不禁问道。
“你瞧这阴风阵,虽四面皆是入口,可旌旗环绕,旋转力道也快,难出也难进。皇上若只是自个误打误撞进了去,也是有些说不过去。你觉得呢?”周筠生压着声说道。
钱芎竺思忖半响,“那日原是叶副帅在皇上身边候着,后来皇上入了阵,他也是拼死护主……”
周筠生想着,这钱芎竺也算是半路从军,弃笔从戎。入军前,乃是郡县中的一名小小私塾先生。也因着如此,办事总免不了讲一套迂腐谨慎,这与豪强出身的叶琮截然不同。
“前些日子,本王也是多方查证,叶琮护主之心不佳,但是怕也只怕是求功心切,反着了勿洛的道,皇上因而才会被生俘。”周筠生缓缓述道。
“王爷此说,倒也有理。皇上初时是由叶副帅的人马围四面看护着的,这好端端被勿洛俘虏了去,臣也是疑惑半天。听您如此说,想来当是叶副帅求功心切,反露了马脚出来,被勿洛有机可趁了。”钱芎竺若有所思道。
2 第五十九章 香冷金猊(一)
因着皇帝催促,一行人等,早早便启程回京。数日奔波,行至京师,已是深冬。周筠生回了河阳王府,只换了一身蟒服,便与王妃闵氏一同去了大明宫觐见。
闵氏披了一领斗篷,乃是先前太后所赐正妃之礼,乍一看金翠辉煌,面薄腰纤,且袅袅婷婷。
待得到了大明宫,太后正与容婕妤坐于一处说着闲话,见是王爷、王妃来了,容婕妤只见了礼便要走。
太后道,“你回去且准备着,进封的策书,不日便会到。”
容婕妤欢欢喜喜道,“容太后抬爱,臣妾定不辜负太后所望。”说着瞥了周筠生与闵氏一眼,便恭谨退下。
“给太后请安了。”周筠生与闵氏行了大礼。太后瞧是河阳王夫妇来了,喜不自禁道,“生儿,你此番可是立了大功了。”
周筠生道,“大功是谈不上的,只是尽些臣子本分罢了。”
太后听他说“本分”二字,又道,“你父王在时,总说你这孩子勤恳上进,安安分分的,也不贪求这荣华富贵,哀家也一向也是如此觉得。”
闵氏陪笑道,“我们王爷,也就从不耍花架子,为皇上、为太后办事,那都是极为上心的,也从不敢懈怠,臣妾看了都颇为感动呢。”
太后眯眼笑着,“你身上这件金斗篷,可还喜欢?”
闵氏刚要开口,周筠生暗暗掐了她手心,闵氏又收声道,“太后赐的自然都是顶好的稀罕玩意,臣妾只感念太后恩德,愿太后千岁万福。”
“这金斗篷据说是蓬莱岛上二十四类仙鸟的羽翼织造而成,这也是当年哀家初登后位之时,先帝赐予的呢。”太后边思边说着。
周筠生听了,微微皱眉道,“如此稀罕物件,太后怎可赐给贱内,怕是衬不起这圣衣。”
太后牵过他俩手来,交叠在一处,笑言,“先帝在时,对慈英这个儿媳妇,也是满意的很,不然又怎会把她许配予你。既是如此,想来即便今日先帝仍在的话,也当不会反对哀家这样做罢。”
周筠生听了寻思着,太后话中有话,便回道,“儿臣为人子者,也未对太后尽得多少心意,反倒是太后垂怜,自臣母妃去世以来,总对臣全府上下多番照应,实在是叫臣惭愧那。”
太后笑笑,唤来了曦嬷嬷,又当面拿了几件象牙雕刻的簪环,当面赏予闵氏,“这几样,哀家原本就想赏你了,苦于生儿在外奔波,可也算拣着个机会给你了。”
闵氏又惊又喜,“臣妾实在是……实在是感激涕零。”
曦嬷嬷轻声走到太后身后,捶着背,太后微微阖眼,“生儿啊,这做了岁以后,你便和慈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