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她那宽敞,我便与她一同请吃年酒,这样,也不至铺张。”
茱萸道,“倒也是这个理。”
说话间,秧姑姑已是到了屋外,“歆才人可在?”
“在呢,在呢,姑姑快请进。”茱萸应着,鸳鸯将她迎进了门。
秧姑姑见张黎儿也在,便一同见了礼,“奴婢见过歆才人、张贵人吉祥。”
“姑姑怎的今日亲自来了?”茱萸问了句。
“可不是太后主子,体恤宫里的小主们,说是这恩赏总归还是要的。便要奴婢拨了一些来给各家主子送上。这不,歆才人您这是头一份的。既是张贵人也在,那也便一道领走吧。”说着递予两家丫头嘱托收好。
“还请秧姑姑回头与太后回禀,就说茱萸感激太后恩典,年前我这还有抄录的经文,改明儿一并送上。”茱萸莞尔笑道。
张黎儿也一道应承说,“也请姑姑替我回禀太后,就说张贵人谢太后赏,改明儿我与姐姐一同去与太后谢恩去。”
秧姑姑连连点头,“好咧,奴婢都记下了,一定把话给带到。”
眼瞧着秧姑姑要赶下家,茱萸忙道,“姑姑慢些走。”又入了里帐,亲自取了件狐狸毛系领来,“今儿个天冷,瞧着又要下雪了,姑姑且把这个围上吧。”
诸人循声瞧去,只见一烟色模样的系领,系带上还绣有两朵梅花,“这上头的花样,是我自个绣的,只是我不精与女红,手艺生疏,还望姑姑莫要嫌弃。”
秧姑姑满心欢喜道,“奴婢这哪里还敢嫌弃才人赏赐,这还是头一遭,收到小主自个做的系领,真当是感激涕零。”
茱萸笑笑,“姑姑也莫要见外了,这里里外外,麻烦姑姑的事儿可不曾少过,也亏着姑姑不与我计较。”
“哪里的话,老奴不过是跑腿传话罢了,倒是劳您体恤。”秧姑姑边说边就将狐狸毛系领围上,“有才人您这份心意,老奴那,这天再冷,也不怕了。”
茱萸客客气气将秧姑姑送出晖春阁,目送着走远了,方才回了屋内。
彩莲拿了今年请酒的单子出来,呈与张黎儿过目,茱萸道,“这都是今年,我拟的吃酒的菜单,妹妹知书达理,通晓这宫里的规矩,你且帮我瞧瞧,可有什么疏漏?我这也是头次在宫里头请酒,怕是心里没底。”
张黎儿接过手道,“承蒙姐姐抬举,那我且先看一看。”边说便又打开单子,只见上面写着:饽饽二品,大碗菜四品,碟菜四品,片盘二品。
张黎儿指着碟菜道,“想着姐姐定然也是想简单一些,那不如这碟菜减两品,换一品杯碗菜,再加一例汤水,这用度也适宜,不至浪费。”
茱萸欣然道,“还是妹妹思虑稳妥,我这想着头次在宫里过年,虽是要朴素,也得热闹些,反是多想了肉食,少了清淡的味儿。
张黎儿嗤的一笑,”姐姐哪里是想不到,多半是故意留了白处,也好让我多说几句闲话。”
茱萸掩面笑道,“今次你既是要同丽妃同请,那可是备了双份的吃食?”
张黎儿道,“我也管不得这些,说了也怕是不妥,这总归有丽妃姐姐在,不如都托予她承办,我只得落个协办之名,实则受累的都是姐姐。昨儿个丽妃姐姐还同我说起,说是要么你这儿也莫办了,不如咱们三人一块儿凑个热闹,也不知你情不情愿。”
话到此处,茱萸才算知晓张黎儿此行目的为何,想着多是受了丽妃之托,便道,“这敢情好,我倒心下嘀咕着,这头次办,还怕办砸了。正好你们相邀,那我便请你将这儿拟的单子,也一并带到丽妃处。回头且跟丽妃说说我这儿出的菜式,她也好有个准备,不至于重了样,大家伙也可图个新鲜劲。”
张黎儿道,“好说,好说,只要姐姐肯去,那我便是欢喜死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眼见雪零星落下,张黎儿方才起身告辞。
再说张黎儿前脚才走,彩莲后脚便收了禀帖入内,“我这才在外处擦抹金银贡器,便瞧着大少爷等人来了。我便按主子说的,想将他打发了去。哪里想,他是抹着泪,死活说要见着您才行,说有要事禀报,奴婢也怕误了事,便来请主子示下。”
“不见,一概不见,且让他哪儿来,便滚回哪儿去。”茱萸微微皱眉道。
彩莲转身便要出去,茱萸又拦住,叹息道,“算了,算了,你还是让他进来罢,我怕是爹爹有事,也不得断了府里的消息。”
一时,只见着李原吉进来,见了便磕头请安道,“小的李原吉叩请歆才人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