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事儿也就算了,这若说是生子的良方,我看是名不副实。微臣可打听了,他叔父姜孝严在时,给先帝嫔妃开的这祖传良方也是不少,可也没见得有哪位娘娘有了身孕。”
茱萸听了心下觉着也是有理,便道,“彩莲,你且随沈太医下去抓药来。”
彩莲福身,便同沈誉出了昭阳殿外。
两人前后走着,也不说话,待得到了宫墙小道,沈誉忙扯住了彩莲道,“我方才说的,你可莫要当了真,我这心下……”
彩莲瞧他吞吐,薄笑了声,“你心下如何?可别觉着你是个太医,我就需得讲究了你。我虽只是娘娘跟前的侍婢,可也有自个的心思。”
一语毕,沈誉喉间一时发热,只将彩莲逼到了墙角跟。
沈家也算得书香门第,沈家的老太爷乃是三朝前的太子伴读。到了沈誉这一脉,虽是家族是不如从前,这威势仍是有在,多得朝廷的恩赏庇护。沈誉性子却极为不同,只靠着自个的本事,在太医院做了太医。
彩莲羞惭地低下头去,“沈太医,你这是何意?”
沈誉也不敢轻薄了她,又退了几步,低声道,“我心里有你,你可知晓?”
彩莲眼珠望向别处,只当不经心,“大人府上说是已有正妻,何苦又来招惹我这小小的奴婢来。”
沈誉一听,有些急了,抓起彩莲手道,“我那是家中老母给硬塞的婚事,可不得这些年,我睡太医院中的时日,可比府中还多。与那夫人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罢了,她整日只混迹于佛堂间,我们两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你哪里晓得我心里头也是有苦难言。”
彩莲抿嘴笑道,“瞧你紧张的,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你倒当真了。”
沈誉摇头,“也不知何时起,这饭前饭后,探脉看书,总归总要想起你来。这几日不见你,我这心下也是空落落的。”
彩莲轻戳了沈誉肩头道,“瞧瞧你,一本正经说起胡话来,倒是一点也不比这外头的公子哥要差。可是我也得说与你听,我虽只是一名侍女,可若是要委身于谁,那也必得是正室,要我与人做小,那断然是做不来的。”
瞧彩莲如此说,沈誉晓得,她对他也是有意的,不自禁喜道,“若是你跟了我,断然不会让你受委屈。只要你进了我府里,那你便是我沈誉明媒正娶的正室妻子。至于那何氏,她家中已是无人了,若是赶出府去,也无处也容身,只得在佛堂住着便是了。”
彩莲听了,只咬着下唇道,“何曾要你赶她出府了,只是说,我不愿做小罢了。”
这话一说出口,沈誉便知她是应了他了,喜得将她一把抱起转了个圈,“好彩莲,你可算应了我了。”
彩莲轻捶打着沈誉胸口,娇嗔道,“可轻些,仔细摔着。”
知晓方才有些鲁莽了,沈誉忙将彩莲放下来,“方才是我莽撞了,你勿要见怪。”
沈誉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交予彩莲手上,柔声道,”这纸压在我袖中多时了,可算寻着机会予你了。”
彩莲打开一看,只见纸上赋了一首词,上头写着: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看罢,彩莲红脸别过脸去,“你们这些书生,满嘴的诗啊、词啊的,我只不过一个奴婢罢了,可不明白沈太医这说的是什么。”
沈誉笑笑,“你说你瞧的懂也好,瞧不懂也罢,我只需你收下便是了。”
彩莲忙掩着收入了袖中,“好了,该随你去拿药了,若是误了事,还得赖你头上。”
沈誉道,“若是你主子将你赶出宫去了,那正好。咱们也不用等赐婚了,我直接便把你八人大轿抬进沈府去。”
彩莲忙捂住他嘴,“休要说了,也不晓得害臊。”
两人又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朝太医院而去。
长春宫,诸侍女在里头忙碌,瞧是桂嬷嬷来了,纷纷低身退出了钩弋殿。
孙瑶环懒懒吃了口茶,“可带了什么消息来?”
桂嬷嬷道,“今日老奴找姜太医问了话,这事儿已经在办了。剂量是按着天来算的,只一星半点,时日长了,便能落个干净,且不着痕迹。这沈太医,纵然再心细的人,一时也是诊不出来的。”
孙瑶环甜甜笑道,“辛苦你了,桂嬷嬷。这会正是要立后的口子,爹爹从宫外带话来,说是等开了春,便会有人奏请封后之事。再加上咱们身后还有太后,只要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