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国事繁多,莫要让杂事分了心。”
“爱妃的事儿,那便是大事,朕自当要为你讨个公道。”周昶景又道。
沉吟半响,茱萸给皇帝斟了盏茶,“皇上,既是如此说,臣妾也不愿劳皇上费心了。那倒不如,明日夜里,您且着人将这杜名理宣到臣妾宫里来,臣妾那,就请您看一出戏。”
“哦?看戏?”周昶景饶有兴致说道,“朕便应了爱妃所请,倒是要瞧瞧,你能唱出什么戏来。”
“谢主隆恩。”茱萸边说,心下边思忖着,此番定要借这杜太医,杀鸡儆猴才好。
当夜,茱萸召彩莲、鸳鸯来,如是吩咐了一番,要这宫里上下都接上那丧礼的白绫布条,又要她等在昭阳殿前准备一些祭拜的物件,又细细吩咐了诸多事儿。
到了一早,鸡鸣声起,茱萸又吩咐了下去,若是今日见着宫里有人来寻,便红着眼哭诉,只说自家娘娘不便见客,旁的都勿要多说什么。
到了午间,容妃说是提了一龛糕点来,专程为着给贵妃品尝。不想着脚还未跨进云梅宫,就见着这宫外一片寂静,竟也无当值的太监来。心下正觉着怪异,却见着彩莲来开了门。
孙瑶环笑道,“这云梅宫,今日可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白日里也紧锁着大门,倒是吓人一大跳。”
彩莲脸上皆是泪痕,这眼睛肿的如核桃般大小,只哑着嗓子道,“我家主子不便见客,还请容妃娘娘见谅。”
“哦……既是如此,那本宫改日再来探访。”孙瑶环边说边又打了退堂鼓,走到一半,又回身望了眼云梅宫,隐约见着枝头挂着祈求安康的黄色符咒来,不由得一丝笑意涌上心头。
桂嬷嬷道,“今儿个,这贵妃也太不识脸面了,娘娘来探视,竟就闭门不见。”
孙瑶环笑道,“嬷嬷,这不见人,才是好呢,本宫倒是愿她,永世都莫要再相见了才好。”
桂嬷嬷在甬道上,左右环顾,只轻声道,”主子的意思是,这贵妃娘娘,许是一时病倒了?”
孙瑶环轻哼了一声,眼中满是阴毒之色,“这就是她命薄了,也怨不得旁人不是?若是真病死了才好,那也算是少给咱们添麻烦了。”
桂嬷嬷小声笑道,“倒是不知是这样的喜事,老奴先给主子道喜了。”
孙瑶环道,“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嬷嬷,你说我这费尽心思,可不得还得要老天爷看不过眼,来替咱们整治那贱人不是?”
桂嬷嬷连连点头道,“是了,定是主子对皇上的一片心意,感动了天地。”
傍晚,云梅宫备下酒菜,先请了皇帝来,这一进宫门,见着满目素缟,只问了声,“好好的,弄这些东西作甚。”
“回皇上,主子说,夜里请皇上看戏的。”彩莲回道。
周昶景笑笑,也便不再多问,进了殿内,便见到一桌的菜式及果品。
茱萸笑脸相迎,两人先饭后酒,到了开怀处,又行了一波酒令。周昶景有了几分酒意,愈发的高兴,便命薛巾取了长箫来,茱萸则附和吟唱。
待得到了子时,已是添衣饮茶,正是换盏复酌酒之际,只听着薛巾来报,已遣人将杜太医从刑部天牢提出。
再说这杜名理,头上被罩了黑纱,伸手也是不见五指,只被人羁押来到了云梅宫。
待得举目可看之时,却见着到处是白绫素缟,一时心下起了骇异。眼见着不知到了何处,隐约瞧见前方殿中有烛火模样,遂往前去瞧个究竟。
才到了昭阳殿门口,却见着里头放了一个牌位,上书写着“歆贵妃李氏千古之牌位”。牌位前一排祭祀香火已是燃了大半,这下头又有火盆,里间的纸钱,不知为何,竟只燃了一半。
杜太医正狐疑之际,却听见墙角下有人幽怨地长叹了一声。虽是心下悚然,他仍是壮着胆,厉声道,“何人在那?”连问了三声,也无人应答,他想着许是方才听差了。
正松了口气,只听着一声风声过墙而去,恍惚闻得殿内门户开阖之声,顿时只觉着阴气森森,比方才还要惊悚了几分。
杜太医咽下一口口水,抖声道,“何人装神弄鬼!”环顾四周,这殿外空荡,也无旁的邻所,况且方才可见之时,这周遭也无遇着任何人在此。想及此处,杜太医毛发倒竖,吓得直打哆嗦。
“杜太医……本宫死的好冤啊……。”墙边声音再起,天边月色也是惨淡,也不似方才那般明朗。
杜太医闭上眼,搓手道,“不知您是何方鬼神,误闯了此地,还请饶恕。我这就走!”边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