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筠生笑道:“可不是高兴的!你知道么茱萸,今儿个我差些以为回不来了,还嘱托了武至要照顾你。还好老天垂怜,能让我活着回来见你,还有咱们的孩子!这真当是天大的好消息!待得回了京师,我必还得给你们娘仨准备一个盛大的宴席来!定要举国同乐才是!”
茱萸摆手道:“这仗才完,国库空虚,一时半会,怕也是难。这宴席的事儿,便免了吧,咱们既是在一处了,也不讲究这些了。但凡还有些盈余的,不如就犒劳这些边关的将士们,也算是你体贴他们为国出力了。”
周筠生深深地望着茱萸,动情道:“你呀,总是时时刻刻在替我想着周全。理是这样的理,可是也不能委屈了你们。这会子若是宴席办不好,那便等咱们的孩子落地了,再一同风风光光的办一个。想来再过一年,这国库也该回些本了。最最要紧的,还该是给你封个后位。”
2 第一百六十四章 桂花糖糕
这一日,又是一阵鹅毛大雪,路上难行,这班师回朝的日子,也便又被延后了几日。虽是白日里,因着雪天阴沉,这关海城内瞧着也是沉甸甸的。
鸳鸯从帐外持了一瓶新折的梅枝来,边在案上摆弄,边道:“沈太医此番下的药,味儿颇重,说起来药都是外头煎的,帐内却是一屋子的药味,主子这几日还要住着,这可怎么使得。”
茱萸瞧着她新折来的梅枝,开的都是双苞的,只笑笑:“药味可不也是花草制成,但却又比一般的花草果子都要来的好。你瞧那上古传说里,神仙们采药炼药,再或者世外高人采药自制,可不都是佳话一桩。想想,咱们先前在云梅宫住着,什么都不缺,可就独独缺了这药味,想来不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么。”
彩莲听了,“嗤”的一笑:“主子瞧着,精神头是更好了。”
鸳鸯服侍着茱萸吃了药,忙又到帐外给慢煎了二和药,茱萸嘱托着,外头冷,叫鸳鸯进屋内煎药。鸳鸯坚持要在帐外看着,生怕扰着茱萸。茱萸也不强她,只由着她去。
不一时,听着鸳鸯笑了一声:“哟,四小姐来了,主子在里头呢。”
茱萸一听,忙命彩莲出去相迎。身子这几日有些沉了,又吐的厉害,茱萸这几日反倒消瘦了一些。
李婵手上拎了一笼龛盒,进了门,先见了礼,也不抬眼看茱萸,只是淡淡说了句:“今儿个恰巧路过营帐外,便想着来瞧一眼。”
茱萸欣喜道:“你肯来就好,但凡日后你得了闲,没地儿去了,自可时时来我这儿坐坐。”
这些时日,李婵日日与武至处着,也听了零星半点茱萸的事儿来,拼拼凑凑,也算知晓了一些她离开京师以后的事儿,心下也激起一些波澜来。
今日原是想着武至爱吃包子,因而给武至亲手做了两屉。哪里晓得,武至嘻嘻哈哈的要她送来给茱萸。李婵一时拗不过武至,因而只得硬着头皮送了来。可是要她开口说送包子,当真比登天都难。因而只得含含糊糊,虚晃了过去。
茱萸瞥了眼她手中的食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也不点破,只着彩莲赐了座。
“咱们往日亲厚,也不曾如此疏离过。你经历了这样多,有些变化,自然也是该的。只是我想着,这往后你要么便随我入宫一同住了,也好有个照应。我也想多补偿你一些。”茱萸边说,边叹了口气。
听罢,李婵登时起了身:“臣女还有要事,不便久留,这就走。娘娘贵体安康。”
茱萸也不急着拦她,只轻声说了句:“姨娘如今已是忠棣府的女主人了,那杜氏,再也不敢在府中作恶了。”
李婵微微愣住,转而行了一礼:“臣女谢娘娘恩典。”
茱萸笑笑,进而又坐回榻上道:“你方才是怎么来的?这外头天这样沉,怕是路不好走罢?”
李婵顿了顿说道:“外头拿了油纸伞,点了灯笼来的。”
茱萸道:“这雪落了灯笼里头,可不就火灭了?要么我这,你再带一盏去备着。”
“倒也不相干,是明瓦的灯笼,雪落了也是不怕的。”李婵回了句。
茱萸顺手将案上的琉璃灯取了下来,又命鸳鸯在外头点了一只小烛进来,罩好了,亲手递给李婵道:“这个可比你那灯笼要亮,拿着罢,雪天好走。”
李婵咬着下唇道:“这东西瞧着金贵,失脚滑倒了,可怎么好,怕是要辜负了娘娘一片心意。”
见李婵推辞,茱萸又道:“灯破了又如何,终究不过是琉璃渣滓,可是跌了你人,就不行了。你又素来不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