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昨儿个夜里,我家那皮实的娃竟然高热起来,可不得挂了心。昨儿个雪下的如此大,要出门找个大夫都不容易,可不得,今儿个一早,我就先去城内找个大夫,赶紧去瞧瞧。这烧了一晚上了,可别成了傻儿子。”
李玖詹叹了口气:“这烧来的也不是时候,今儿个娘娘便要同皇上一道回来了,但凡娘娘问起,你禀了,可不得就有太医来帮着诊治了。”
李玬作噤声状:“你可快别提了,娘娘这事儿,如今谁还敢提。我这心里可犯怵呢,娘娘回来了,咱们称什么好?是太后啊,还是皇后啊?”
李玖詹禁不住李玬这一问,仰天笑了笑,而后干咳了一声:“得,我说你吧,就是读书读傻了,还担心你儿子烧傻了呢。你自个可不就是傻的。”
李玬压低声道:“你倒是心下坦荡,我可是这几日都睡不好,但凡想着咱们娘娘要回京,我这心就提到嗓子眼。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
“好了,李玬兄,咱们做亲戚也这么些年了,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了?你且信我一次,咱们娘娘呀,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这皇后之位,那是谁也动不了的。皇上既然此番就带娘娘进宫,那自然有他的合计,咱们这帮外戚呀,就在这儿安安静静站着便是了。”李玖詹笑言。
听到皇后之位,李玬还是有些激动,声调都有些抖:“咳,玖詹兄,你别在这里提这事了,一说起我就有气儿!前些时候,朝鲜上国书给皇上,威胁着要封闵妃为后。皇上不肯,他们还有发二道国书来再逼一回。这信儿是透过我给传到关海去的,当真是气死人了,差些没亲手给撕了。”
李玖詹看着李玬这书生意气的样子,悄没声响地笑了笑说:“李玬啊,李玬,你气什么呢?那朝鲜是以为咱们换了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也都是一帮不懂事的当了权,但凡见得天兵,可不就吓得慌了神,只怕咱们断了他一年的库书,他们也得跺脚嚎哭了。这事儿里头,必然还有点闵妃的事儿,这些皇上英明,自然都懂,若是不处置了,想来也不会封后的。”
前方听得一铜锣声响,眼见着几列御林军先行跑来开了道,李玬与李玖詹忙归了队,只恭恭敬敬地在边上候着。
果不其然,不一时,御驾便到了眼前。满朝文武齐齐跪地,三跪九叩:“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呼声惊天,将城郊树头的乌鸦都惊得狂飞而起。此时,城门内,又有一阵动静。诸位大臣循声望去,这来者,自然不是别人,乃是闵氏了。
只见着闵氏一身先太后赏赐的金翠辉煌的斗篷,头上别了两只方壶集瑞边花,绿雪含芳簪位于发尾,金嵌花嵌珍珠宝石头花坠挂于耳上,这一身雍容华贵的气派,若是不出声,旁人怕是以为皇后娘娘来了。
闵氏带着允喜上前,正要给皇帝请安,却被阿平一把拦了下来:“娘娘,皇上吩咐了,一概人等,不需参拜,一律等回了宫再说。”
这阿平此番并未随同周筠生去关海,而是留在京师内助安童保这京师的安防来。但凡京师内有风吹草动,都必将由阿平飞鸽传书于皇帝,因而,这些时日,周筠生虽人不在京师,可是这京师内的举动,却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闵氏原是要撒气,一见来人是阿平,又不得不让三分薄面,因而又笑道:“皇上回来了,岂有不迎之礼?”
“按着娘娘现下的处境,在宫里也尚无份位,于情于理,这会怕是都不合时宜。”阿平不咸不淡的一句,倒正中了闵氏心事。
闵氏咬着下唇,心下十分不甘,可这阿平又说的在理,也不好反驳。这会子若是撒泼,只怕是给满朝文武看笑话。因而她又笑道:“升了官了,到底是不一样了。”
说罢,只得带着允喜,先行回了宫,这背影黯然落寞,阿平瞧着,心下叹了声气。
茱萸掀开帘子,顶开窗子的缝隙,窥视着御驾外的朝臣们。如今太师早已不在,这满朝文武,大多都是年轻一辈的官吏了。路过李玬与李玖詹跟前,茱萸只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便把帘子放下。
周筠生随口问了句:“你方才可是瞧见谁了,瞧的这样仔细。”
茱萸笑笑:“可不是我那两位姑表兄,一位名为李玬、一位名为李玖詹,如今还在朝**着职呢。”
“哦,你说他俩,倒确实是聪明人,比起叶之章的锋芒来,我倒是觉着,你这两位堂兄更会为人臣子一些。”周筠生说道。
这前脚才进了宫门,周筠生便马不停蹄地往议事房而去,如今那里朝臣们正等着汇报政务。
茱萸连着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