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去抱住闵氏。胆小的小宫女们,早已哭的泪天泪地了。
周筠生就坐在小榻上,面无冷暖地瞧着闵氏瞎胡闹。闵氏虽被薛巾抱住了不能动弹,嘴中仍是骂骂咧咧,含糊不清,真当是一点体统也无了。
一时间,又见闵氏的婢女允喜也闹了起来,似是要叫薛巾放开闵氏。这薛巾心下烦不胜烦,真当是顾得了这里,又丢不下那里,被闵氏主仆两人耍的团团直转。
茱萸一时喝道:“休要在此放肆!”
闵氏原是有些疯癫,眼见着茱萸来了,面目即时也变得狰狞起来,刀子直直就扑向茱萸。周筠生哪等她靠近,片刻的功夫,就挡在了茱萸面前,将闵氏一脚踹开了。
周筠生忙握住茱萸手臂道:“可是哪里不好?”
茱萸笑着摇头,抬手拾起周筠生耳边碎发,轻轻挂到耳后:“无碍的,倒是你,可是哪里伤着了?”
周筠生进而转身怒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将皇后喊来了此处!不是说了不许惊动任何人么!”
薛巾吓得忙跪地道:“方才闵妃娘娘闹的骇人,这一时也没震的住,奴才想着,皇后娘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点事儿应该处置的了。况且皇上方才被闵妃娘娘擒制住,奴才也是怕皇上有什么危险,这一时也是慌了神。”
“好你个薛巾!真是狗胆包天!”
周筠生正说着,茱萸忙求情道:“皇上还请莫要怪薛公公,这事儿,您若是瞒了臣妾,才当真是要怨念了。还好薛公公通报的及时,皇上便请宽恕他这一次。”
说话间,闵氏由允喜搀扶着,晃晃悠悠地站了起身。这刀子方才跌落在地,早已被眼尖的小太监给收了起来。
待得到了茱萸面前,闵氏瞧着她圆滚的腹部,一时间泪如泉涌,仰面大笑:“皇上啊皇上,您当真是糊涂!臣妾自朝鲜而来,出身自是不可再选,您时时防备着臣妾,这也没什么,臣妾自个心里也是明白的很。先前那些事儿,是父亲做的不好,一时惹恼了您,如今要驱逐臣妾回国,这也是咎由自取。”
周筠生也不抬眼看她,只冷声道:“慈英,何苦呢?”
闵氏苦笑:“当初父皇将臣妾赐入王府的目的,如今已然达到了。没想到臣妾就这样成了一枚废子,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枉臣妾还自称朝鲜圣手,如今竟然败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呀!钺人有句话说得粗糙了些,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皇上若是厌弃了臣妾,那也是臣妾心机不如人,也着实是活该了。”
周筠生轻声说道:“掌嘴。”
两个字,声调并不重,允喜在旁边听了,却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只一会的功夫,薛巾便叫人架住了闵氏,“闵妃娘娘,得罪了。”
闵氏斜眼鄙夷道:“你个没根的奴才,又哪里晓得常人的苦来。助纣为虐,也便是你等常干的事儿了。”
“掌嘴。”周筠生不咸不淡地又说了句。
薛巾听了,抬起手便是一巴掌。这声音清脆落到闵氏的鹅蛋脸上,瞬间便是一个火红的掌印。
“主子!”允喜眼瞧着闵氏受了巴掌,满目皆是哀嚎神色。
闵氏抹了把唇边的血迹,“不许哭!”
允喜颤颤巍巍地噤了声,只低头默默将泪水往肚子里回咽。
茱萸慢慢踱步到闵氏身旁,伸了把手。闵氏抬眼,眼中似能放出千把利剑,直要将茱萸戳穿了一般:“不劳皇后娘娘大驾。”
茱萸笑笑:“你心中纵然有些女儿家的怨气,那也是无可厚非,可是你也该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在乾曜宫里侍刀行凶么?怕是你有两个脑袋也砍不起。皇上容忍你到此刻,那是极大的恩典了。”
闵氏笑着啐了一口:“呸,你个贱人,如今哪里轮得着你来羞辱我。要说入王府,是我在先。我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亲自被抬进河阳王府的。先帝又将我亲封了正妃之位,于情于理,你都是个小罢了,如今倒是言之凿凿,一副正室的摸样了。庶出就是庶出,做什么都是没脸没皮的。”
要说闵氏,搁从前,也是个极为有心计城府之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是非要闹个鱼死网破不可的意思了。茱萸也不着急,只是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庶出又如何,先来后到又算什么,这感情的事情,从来是最不能勉强的,何况闵氏这桩,还是太皇帝钦赐的,更多的是联姻的意思在里头,谁又能说周筠生就不委屈呢?
茱萸转身瞧了眼周筠生,眼眉都变了,好似从没见他这般气过,因而便拉着他手道:“闵妃无非是耍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