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同本王一道来看看大皇子的,可是不凑巧,皇上又派他去了龛城的河工上去了。说是待得年后,若是春暖花开了,这春日的汛期又该来了,去年做的活儿,怕是都还未完,自然还有些工程要收一收底儿。”木郡王这话,自然是说给李玬听的。
李玬想着前头从京师送来的消息,只提了公孙展因着贪墨,被皇帝责问了。可是这才前后脚的功夫,竟然又被委以重任了?这些河道的防汛之事,都是最肥的缺。自然得用最廉洁的人去这关关口坐镇。
但是但凡这入了春,汛期如果出一点纰漏来,又或者决了口子,淹死了人,那是死九回都不够命去填的。
周筠生这招,倒是狠绝了,眼下瞧着,是给公孙展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实则也恰恰是将他逼到了绝路之上。这但凡到了汛期,若说不出纰漏,那可是难于上青天。
李玬边想,边笑道:“倒是臣孤陋寡闻了,木郡王身居郡王府,何时与公孙大人如此熟识了?”
木郡王笑笑:“无他,只是偶尔也会窜个门,找些乐子。”
木郡王这话,倒是说得坦荡了,白日里平白无故的窜门,若是搁到有心人耳里,那可不就是结党营私了。可是木郡王并不怕这些,如今的档口,皇帝最关切的还是叶家的人,叶家的事儿,公孙展的事儿再大,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
云梅宫,茱萸拿着拂尘,逗着皮儿。自打皇太后归天以来,皮儿这白猫,也算是消失了一阵。昨儿个夜里,好好的,也不知是哪里出来,竟然一下就跳到了茱萸床头,可把她吓一大跳。
可是这皮儿终究还是旧相识,茱萸瞧了心下也是欢喜。只命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偶也逗弄它一番。皮儿也是个有眼力劲的猫儿,自打进了云梅宫,在茱萸跟前那便是服服帖帖,十分的乖巧,倒是少了以往那股淘气劲了。
方才彩莲将收到的飞鸽传书呈送茱萸,茱萸仔细看了三遍,是李玬传来的信笺,里头详细说了这些天苏州的情形,当然也包括了木郡王这桩事儿。
茱萸细细眯起眼来,听着皮儿“喵”地叫了一声。
茱萸笑笑,轻抚皮儿头上道:“连你也晓得,这帮人是多么的离谱了吧?别急,这戏还没结束,可还有的演。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要沉得住气,且在这宫里头,做个闲散之人,那才是顶好的。”
说话间,彩莲早已呈了药上来:“沈太医吩咐了,这药主子还得再喝几日才好。”
茱萸半撑起了身子,笑道:“沈太医长,沈太医短,这人还没过门呢,这夫君的话,就比主子的话好使了。”
彩莲假意嗔道:“主子就知道拿奴婢打趣。”
鸳鸯也禁不住在一旁笑道:“是了,方才在熬药,咱们彩莲姑娘那,满口都是沈太医,我这耳朵都要听的长茧子了,可不得,进了主子殿里,竟然也不消停。”
彩莲抿嘴道:“诶,奴婢倒是没有心思说笑了,这皇上好几日不来咱们宫里了,主子就不着急么?听说那闵妃也不走了,好似又在彰华宫住下了。”
茱萸笑笑:“本宫原还想着,你这丫头,是转性了,这么些天,一句话也不提起。看看,还是没忍住。”
彩莲跪下磕了个响头:“主子,您受了委屈,奴婢们都瞧在眼里,疼在心上。可不得,见不惯那闵氏,仗着一时得逞,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儿来。”
“哦?这几日本宫不出宫门,自也不晓得外头的光景了,你倒是说说,现下宫里头的人都嘴碎说些什么?”茱萸抚摸着皮儿身上的白毛,脸上十分平静道。
“诶!还能说什么,都是些不着调的奴才!有说这闵妃怀了皇子,但凡比主子生的早,那便是皇上的长子,有道是母凭子贵,说不准,这皇后又得换她来做了。”彩莲边说,嘴巴边嘟囔鼓起,一副气的不行的样子。
茱萸点头道:“还有呢?”
彩莲有些为难地看着鸳鸯,鸳鸯道:“还是奴婢来说,还有说,主子得罪了皇上,早晚要被皇上打入冷宫里头,说是主子是不祥之人,前头客死了先帝,这会又顶撞了皇上……说是……”
“说是什么?”茱萸似笑非笑问道。
“说是主子这肚子里头,说不准都是怀了什么妖孽在里头,定然是什么不祥之物。”鸳鸯说话的声儿轻极了,生怕惹到了茱萸,只得慢慢说着。
茱萸脸上的笑意散去,只听着“啪”的一声,一掌狠狠地拍在案上。
彩莲与鸳鸯面面相觑,忙跪地磕头道:“奴婢有罪,主子息怒。”
皮儿抬眼瞧了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