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勉强笑道:“允喜这丫头,自打入了大钺,便一直跟在我身旁,不说多识得规矩,可是若说是与妹妹宫中太监勾搭在一处,这实在是有些牵强呀。”
阿德麻利儿搬上木椅往殿内赶,茱萸也未看闵氏,只自顾着入内落了座。闵氏略有尴尬地跟着进了屋内,但凡有侍女要跟着入内,皆被侍卫拦下了。此时殿内也就只剩茱萸、阿德、鸳鸯与闵氏三人。
闵氏机敏地回身一看,殿门被缓缓关上了,因而笑道:“今儿这天不好,妹妹怎还让人关门了,怕是里头不好说话呢。”
鸳鸯奉上一盏茶来,茱萸吃了一口,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可是暗人面前,自得暗着说话不是?”
“妹妹说笑了。”闵氏边说,边下意识地往后退,才到了殿门口,却见着阿德挡着了去路。
闵氏低声道:“混账奴才,竟敢挡本宫的路。”
阿德笑笑:“闵妃娘娘,奴才得罪了。”
茱萸高声笑道:“闵妃何须急着走,不是方才还一口一个妹妹叫的亲热么。既然你说本宫是妹妹,那今儿个咱们自得说说体己的话不是?不然倒叫这些奴才们白白看了笑话了。”
闵氏咬牙道:“笑话不笑话,这帮奴才又懂得什么,这身份不同,自也不必在意这些。”
茱萸起了身,慢慢上前,笑意盈盈道:“是了,身份不同,自然得拎得清,就如闵妃你,如今在这宫里可是没位份的人,怎么见了本宫,还不下跪呢?”
2 第二百零四章 兵变
闵氏登时收起了笑意:“先前在皇上面前,本宫是给皇上面子,还称你一声妹妹。本宫比你先入了河阳王府,皇上还是王爷之时也是本宫一直陪伴在册。彼时,你又算得什么?本宫可是太皇帝亲自下命抬进的河阳王府,先帝钦封的河阳王妃,这皇后的位置,本就该本宫来坐,你又逞哪门子的威风?”
茱萸峨眉微挑:“哦,你可是太皇帝亲自下命抬进的王府,还是先帝钦封的王妃,可是怎么如今就落了这么个凄凉处境呢。瞧瞧,这如今腹中有了孩子,就连妃位都没抬,你说,到底是谁在强辩犟嘴呢?”
闵氏自知今儿个茱萸是有备而来,心下想着,若是硬碰硬,少不得要吃亏。想着如今腹中还有龙嗣,凡事总该以退为进,待得日后得势,这些帐,自还可以慢慢算。
闵氏因而又笑道:“倒是姐姐失言了。不说还好,说了真当是白讨个臊。当着妹妹的面,这许多的话也是藏不住,姐姐就是这样的直肠子,倒还请妹妹见谅。”
茱萸冷声道:“好个没脸没臊的闵妃,亏你不怕牙碜的慌。甭以为你身后有朝鲜做后盾,便可在宫中为所欲为,皇上那,最烦腻这些个要挟的事儿来。你们如今是想牛不吃水强按头,可是也莫要忘了,皇上是皇上,皇上可是真龙天子,又哪里是可为你们左右的。生了皇子皇女又如何,只多不过是个没位份的可怜宫人罢了。意图染指大钺的皇位,想来倒是你那朝鲜的王父有些算计过头了。”
一语未了,闵氏照着茱萸脸上下死劲啐了一口骂道:“本宫倒真愿你与腹中的双生孽子快些离了这里才好,多好呢!你偏不要,本是太后位份的人了,不顾祖宗法制,偏生要往宫里头钻,图什么呢?可不是连你自个那倒霉的侍婢都被你拉着垫背了。大钺有句话说得好,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这样的身份,竟还在这宫里头横行霸道的,看的眼热了也便想把本宫往火坑里推。如今自然是你说了算,可是本宫自也不是吃素的,横竖无非就是王八脖子一缩,你又可奈何。”
只听见茱萸在旁轻声笑了一声:“也犯不着左顾言他,如今你不过是本宫脚底下的蚂蚱,是死是活,可不是本宫说了算么?”
闵氏心底一横,趁着阿德不备,便要去开殿门,顺带着大喊一声:“救命啊!皇后杀人灭口!”
还未等闵氏碰着门框,人早已被阿德拽回了屋内。
鸳鸯端来了燕窝水,对茱萸道:“主子,还温着呢。”
茱萸笑笑,从袖中拿出一只青花釉里红的小瓶来,釉面晶莹亮丽,上头绘有缠枝莲纹,以青花晕染,模样可谓精巧至极。
茱萸当着闵氏的面,拔开了红色瓶塞,只见着里头是一些粉末状的物体。又将鸳鸯手中的铜镀金錾花盖掀开,往描金玉石碗中一点一点倒入粉末,直至瓶中粉末都倒尽了。
茱萸笑道:“这碗,在咱们宫里头,可就只有一只,想来你也未见过。这还是先太后在世,给本宫留的宝贝。本宫呢,也一直未舍得拿出来用。正好,今儿个叫御膳房新炖了一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