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去了,果真没有差,如今倒是给追上了。
“吴保钺!”周筠生有些气急了,大呵了一声。
吴保钺定了定神一看,瞧见是皇帝亲自来了,可是身边却无一个侍从,因而也并未惧怕,只是仍恭谨地行了礼:“微臣参见陛下。”
“你们速将皇后给放了,朕可饶你们不死!”周筠生铿锵有力地说道。
“谁知道朝廷会怎么处置我们!前头我们替朝廷卖命,朝廷是怎么对我们的?如今若是将这皇后给放了,指不定就将我们集体诛杀了呢!”这时有人喊了一句。
茱萸隐隐觉着士兵的手有些松了,似是在迟疑,只抬脚往下狠狠一踢,迅速将士兵推开,往周筠生处跑去,哪里晓得半途被什么给绊住了。说是迟,那是快,朱朱将她一把抱住,因而才不至于摔伤了。
一块晶莹剔透的带血玉石,登时从茱萸袖中滚落。这玉石的质地,一看就不是俗物。周筠生略有诧异地看着这玉石,倒不曾听茱萸提起还有这样的玉石,只是从前,他好似在哪里见过一块一样的血玉。
朱朱先是一愣,后又迅速将玉石拾起,塞进茱萸手中:“娘娘将玉石收好了。”
彼时,这士兵皆向茱萸围攻而来,周筠生拔剑而起,剑气如虹,一挥便将两人弹到了一边。
吴保钺不曾想,竟然会与皇帝亲自对上阵了,一时心下竟有些发了虚:“切莫伤了皇上!”
彼时,这荒野上早已乱作一团,周筠生往茱萸方向急急靠拢而去,朱朱却是一把带着茱萸跨上一匹骏马往前头急急驰骋,茱萸挣扎再三,仍被朱朱给擒的死死的,想着还需顾虑腹中孩子的安危,因而只得作罢。
茱萸回身望了周筠生站着的地方一眼,远远的只瞧见大钺的九龙旗包围在那里,是援军到了,茱萸心下想着,暗暗松了口气,想来宫中的御林军已经杀到,那帮叛乱者该是被拿下了,周筠生该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朱朱低头看了眼茱萸,嘴角扯笑道:“大钺的皇帝还死不了,娘娘无需多虑。”
寒风从耳边刮过,茱萸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朱朱又抽了骏马两鞭子,骏马飞的更快了。
这厢,周筠生死死地望着茱萸消失的方向,心下沉的有如玄铁,久久的挪不开步子。他挚爱的女人,竟然眼睁睁的就从眼前被人带走消失了。而他,所谓的一国之君,竟然什么都做不了!这怎能让他不在意。
只听着阿平道:“启禀皇上,京师守备副官吴保钺在内二十余人皆已被拿下。”
周筠生微微闭眼,心下有如刀绞一般疼痛,只得压着声道:“传朕口谕,通告各州县郡守,张贴榜文,即日起但凡有发现皇后踪迹,且将皇后带回京师者,赏银万两!封荫全族!”
“诺。”阿平磕头领了旨意:“这些人,当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
周筠生手中的马鞭一甩,愣是从背至肱骨处甩了十下,方才说道:“竟还敢挟持皇后!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
吴保钺觉得疼痛难禁,不禁“哎哟”了一声。
周筠生冷笑了一声:“也不过如此,朕还当你是一条汉子,是不怕打的。原来也晓得叫痛。愚蠢至极!真是愚蠢至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吴保钺匍匐着上千请罪道:“臣有罪,罪该当诛,只是这些弟兄们,也都是可怜人,还望皇上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周筠生痛心疾首道:“方才,朕在乾曜宫听了内卫营的请命,也晓得你们是吃了苦头的。因而本也不愿同你们计较什么,总归是为朝廷效力的,朝廷自也记得你们。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为何要劫持皇后!如今闹得皇后下落不明,你们说!朕要如何处置你们!”
只见着周筠生眉头拧着,脸色有些气的发白,额上迸出青筋,微微喘着粗气。诸人心下想着,宫里人都说,皇后娘娘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如今一看,倒果真不假。
周筠生细细打量着这些人,面黄肌瘦,可是好些天没吃饱饭的模样了,心下又气又怜:“是谁劫持了皇后!”
“是我。”只见着那士兵上前,跪下宏声道。
“猪仔,你家中还有老母在堂,又哪里会做这样忤逆的事儿来,瞎认什么呀!这全都是我做的,不是么?”吴保钺急忙说道。
周筠生略略抬了头,望着天,阴沉沉的,有如人此时的心境:“吴保钺、猪仔,以下犯上,带头作乱,杖打三十,发配刑部,听候审治。余下人等,皆回京师内卫营思过,未有朕的旨意,不得随意出入。”
2 第二百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