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想留王爷一条性命罢了。”
茱萸微微笑道:“九成的把握……那剩下的一成呢?”
听罢,朱朱登时涨红了脸:“我愿以命换命!只求夫人能帮此忙。”
一语未了,茱萸心下早已是叹了气,好一个痴心的朱朱,以命换命,可是这王爷,又值得如此相待么?只怕是一片芳心错付,倒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不知为何,茱萸一时想起了彩莲,想到彩莲的惨死,一时心塞的很。
“朱朱,你可知晓,是宋玉亲自相求,我才在女王面前说了一句闲话。”茱萸缓缓开口道。
朱朱屈身道:“夫人所说,奴婢怎会不知晓。当日还是奴婢亲自送王爷出的思馆,这里头的事,自然也能猜到几分。”
“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要飞蛾扑火,一定要蹚这趟浑水呢?”茱萸说道。
朱朱眸中的光彩一下暗沉了下来:“先前在钺国的时候,我所说的,并非全都是假话……奴婢确实自幼没了父母,就是在恒风城长大的。后来一路要饭到了阿苏城,幸得宫里头的管事垂怜,一次偶然机会进了宫。初入宫的日子很苦,什么脏活、累活,我都抢着干。这宫里头从来多的是势力小人,自然也没少受委屈。记得有一次,我就这样在殿前哭泣,那一日下着雨,很大很大。王爷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撑着纸伞,替我挡了好一时的雨……”
朱朱边说,边望着前方,好似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雨夜,她是那样的无助,害怕。宋玉就撑着伞,站在她上方,什么也没说,可是却比什么都能温热她的心。那一刻开始,她知晓,她是沦陷在了宋玉的柔情似水里。虽然他并非有意于她,可是她仍隐隐觉得,想为宋玉做些什么。
“朱朱,想来你这一路也甚是不易,我也便不再难为你什么。只是有一句,我还想问你,我与女王之间,究竟还隐藏了什么秘密?你们究竟在图谋什么?”茱萸轻声问道。
“这……”朱朱面上满是为难。
“其实我早就知晓,就连我那云梅宫里的鸳鸯,都是你们南疆派来的人,是么?”茱萸说话的声儿并不大,落在朱朱耳中却是一股威严之气。
朱朱道诧异道:“夫人怎会得知……”
茱萸道:“如此早就将鸳鸯安插到我大钺皇宫之中,一步步接近这钺国宫里的权利中心,不可不谓用心良苦。若不是那一日,见你在她房中讨教针线活,我倒是还不会起这疑心。钺国做女红,女子从来都只会用右手缝制,可是那一日,鸳鸯在锻布上绣的花样,竟是左手绣出的痕迹,往日里用惯右手的人,自然难再用左手,做出来的手艺也会生疏许多,这些倒是叫我不得不在意。后来我便着彩莲去查了宫里内务府的档案,得知鸳鸯可是在大破阿苏城以后才入的皇宫。而举荐她的热门,竟然是早已该在死亡名录上的一名老嬷嬷。。。。。。这不过都是有心人安排的,不是么?”
2 第二百三十四章 崎岖历榛曲(一)
朱朱沉默半响,方才说道:“是了,夫人冰雪聪明,既然已然知晓鸳鸯的身份,那自然不得再隐瞒您什么了。鸳鸯确实是我们南疆派到钺国做内应的,不过暂时也没做过对夫人不利之事,因而您大可放心。”
茱萸心下想着,这鸳鸯早先因着倾心周筠生,早已生了二心,怕是南疆还不知晓这一茬。但是朱朱有一句倒是未说错,至少目前为止,鸳鸯对自个还算尽心,也未做过什么对自个不利之事,因而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至于女王的事……请宽恕奴婢,不能告之任何详情。奴婢若是私下泄露了一星半点,可不单单是自个掉脑袋的事儿。因而还请夫人耐心静候,待得时机成熟了,女王自会同您解释一切。还请您也相信女王,对您决计不是存着什么不好的念想,她待您如何,想来这些日子,您心下自然也有思量。”朱朱说道。
茱萸笑笑:“说起来,你们南疆人也是出生于马背之上。如今说话做事,倒是都拐弯抹角,还不如我一个钺国人来的直截了当。罢了,罢了,你既是不愿说,那我也不强求什么。”
再说恒风客栈,周筠生与阿平在里头等候鬼伯的消息已然有些时日。这一日,与往常那般,两人先去了一趟大王庙一带闲走,走着走着,竟然就到了城郊处。
这恒风镇城郊尚有一条河沟,周筠生走下坡来,却见一辆满装油纸伞的独轮小车,重重倒在路旁一池泥沼之中。那推车的汉子,双腿陷在烂泥中苦苦挣扎,竟无力把车子翻转起来。虽有路人来往经过,但都因泥泞污秽,却没有人肯下去帮忙。
周筠生见那汉子浑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