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家的长子子秦?”
凌子秦拱手见礼,也未有因着鬼伯面貌丑陋而失了态,只道:“尚不知您的名讳,家父确是凌苏。”
鬼伯笑着对周筠生道:“凌苏先生当年也是内室茶友,子秦公子小时候,我还见过一面呢。只是年代久远,公子不记得了,也是常事。”
凌子秦忙又见了一礼:“倒不知是父亲旧相识,子秦失礼了。”
周筠生着鬼伯坐下,先吃了口水,方才将昨儿个子秦所叙之过桥税的事儿一一告之。鬼伯会意,又与他们三人合计了一番。
凌子秦原是想着,这恒风还是孙罗的地界,他们人多势众,如今是官匪勾结,这外乡人来了,只有亏可吃,没有便宜可沾。俗话说:‘能忍则安。’还是忍耐一些,快快赶路的好。
可是转头一看周筠生心意已决,不可更改,又揣摩着这鬼爷与阿平也不似一般人,便道:“既是你们主意已定,那我便按着你们计划而行。过了恒风桥,再往西面走,有三座小的黄土坡,坡旁有三座旧砖窑,我便在那里等你们来。”
说罢,三人便把油纸伞都一道拾起来,统统绾在车上,阿平转身到车后,帮着推了出来。周筠生则牵着骏马,与鬼伯在前头走着。
那凌子秦始终挂心着周筠生,因而又反复叮咛,千万谨慎行事,这才拿了车,一鼓作气把车向桥上用劲推上。果不其然,这小车刚上桥头没多久,四个头扎灰色皂巾,身着紧身短褂,凶神恶煞模样的军爷,上来就先把车拦下了。
只见着为首的军爷呵斥道:“站住!你可是头一次过桥?”
凌子秦低头道:“远处赶来贩卖油纸伞的,确是头次来。”
只见那人唬着脸道:“既是头次来,那便要晓得这里的规矩,但凡是要过桥,那得先交了过桥税。”
凌子秦道:“军爷说的极是,可是我只是一个伙计罢了。军爷有什么,可找我们东家拿便是了。”
顺着凌子秦手指一点,那人一眼就瞧见了一身倜傥的周筠生。
凌子秦自顾着,先推着车子过桥去了。那四个军爷,一看见周筠生相貌堂堂,又由着两人簇拥而来,也就不再拦车,只等这位东家前来纳税就是了。
可是,周筠生才走到纳税小案前,突然就转了个身。而后好似丢了什么重要的物件,一边在袖中一通乱找,一边又在递上到处搜寻着。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多次。
为首的军爷看的自然是有些心烦了起来,厉声道:“哦呵!你这个家伙,到底在找什么呢!”
周筠生趁机斜眼一看,眼见着凌子秦的车子已经去远了,方才慢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是方才赶路,一时走得太累了,倒想在这一处寻一个枕头,也好睡上一觉。这位军爷,你可知晓,哪里可寻得一妙枕?”
那军爷一听,知是遇着找茬来的了,自然是闻听大怒道:“你这厮!好个风流人物!小爷好心让你的货车先过去了,你就该老老实实把过桥税给交了才是!这要的可不就是一个痛痛快快来?不想你却这样装腔作势,愚弄小爷我,你也不看看现下是在谁的地盘上,小爷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阿平轻笑了一声:“什么小爷,我倒是没听过。我们四爷今儿个不过是有些累了,想找个地儿好好歇一歇。你们这帮不抬眼的东西,难不成,四爷歇息,也要抽税不成?”
那为首的军爷道:“哟呵,今儿个倒真等来一个砸场子的!好一个四爷!敢来此处找便宜,真是寻死来也,怕是还不晓得小爷的厉害来。小子们,上!给我往死里打!”
待得这声喝叫落地,方才仍在小案后头看好戏的打手们,便一哄而上,鬼伯细细数了数,好家伙,这么小的一座桥,倒是派了五十个人来守。
方才周筠生为了帮着凌子秦拉车,早起把佩剑捆在车下了。方才过桥之时,想着不能打草惊蛇,得先保了凌子秦安全,因而这佩剑也便没拿出来。
现在要上真家伙了,手中又苦于没有利器,那便只好赤手空拳来拼一道了。这帮打手们想着仗凭自个人多,觉得擒获周筠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因而方才一拥而上,直把周筠生围困在中央,几十双拳头,上来便是要一阵乱打。
周筠生又哪里将他们放在心上,只道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见他双拳一挥,那便是一顿狂风暴雨,前踢后蹬,又是一阵倒海翻江。阿平赶忙上来,一转身那就是一掌劈开了四人。鬼伯从旁协助,一挥腰,那也是脚踢八方。
这一群草包,这会子碰上周筠生等人,就好似周瑜打黄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