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太师府兴风作浪,真是好大的胆子!”
婢女吓得软了腿,骤然摔了一跤。
孙巍岱将其一把揪出,“来人!将其拖下杖打五十!以正视听!”
众人听罢,皆吓得花容失色。裴兰紧咬双唇,也不敢吱声。
护卫上前,拖着婢女便要往外处去。
一看孙家兄妹要用私刑,婢女吓得挣脱而出,抱住茱萸双腿哭求道,“奴婢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自作主张犯了傻事。小姐且饶了奴婢吧。小姐菩萨心肠,还请帮奴婢求求情,奴婢家中还有八十老母要照看那。”
茱萸懒理,一把甩掉婢女手腕,冷眼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今日便是给你个教训,你且能记着,便是善事一件。今日我若饶了你,怕是太师府上也不答应。“
张黎儿怒极,反手便甩了婢女一巴掌,“可恶!甚是可恶!十足恶仆!胆敢干这丑事,坏我名声。且不说公子小姐要罚你,便是我也决不轻饶了你!”
不一时,婢女惨叫声隔墙而来,张黎儿向茱萸哽咽屈身道,“黎儿手下管教不严,竟出这等子难以启齿之事,实在不该。黎儿对不住姐姐,姐姐若是心中不快,也一并罚了黎儿便是。“
茱萸扶起张黎儿,“这倒折煞茱萸了,真真受不起妹妹这大礼。今日之事是恶仆作祟,断与妹妹无关,妹妹切莫往心里去。”
孙巍岱见张黎儿哭的悲切,抚慰道,“黎儿妹妹也是个性子软的,都是被这恶仆蒙蔽罢了。可莫再哭了。”
孙瑶环亦道,“可不是,茱萸妹妹并无大碍,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众人听孙瑶环所言,方才围上前去宽慰。
你一言,我一语,张黎儿听着倒是哭的愈加伤心了。
茱萸寻着时机,谎称身体有恙,带上彩莲,便先别过。
孙瑶环也不便多做挽留,只嘱咐了几句,孙巍岱亲自将其送往府外。
一踏出府,茱萸先是松了口气,正与孙巍岱客套几句。
还未定下神来,茱萸便被周筠生一把拦下。
彩莲错愕,不知河阳王意欲何为。
周筠生笑言,“且借我你家小姐一炷香的时刻,到时便将她安全送回。”
茱萸想要说些什么,周筠生哪等她开口,将其置于马上,便策马扬鞭而去。
孙巍岱看着周筠生远去,自言笑道,”我道是这几日见他魂不附体,原是如此。“
当夜,张黎儿手下的婢女,自个吊了脖子,寻了短见。
正文卷 第九章 情定桃花坞(一)
且说周筠生带着茱萸策马而去,惹恼了茱萸。
茱萸使劲挣脱,周筠生反制一手,愈加抱紧了她。
“王爷乃是金贵之身,何苦又来招惹我。今日行这登徒子之事,若是被人知晓,王爷面上也过不去,还是快快将我放下为好。”茱萸没好气道。
“登徒子?倒也不曾有人如此说我。”周筠生听罢倒觉有趣,戏虐道,“本王平日正经惯了,偶尔做回登徒子也不赖,倒也不枉我风流名号。”
茱萸羞惭,知拗不过周筠生,只得依了他。
风拂发丝,交缠绕颈。茱萸微微抬眼,唇无意划过周筠生耳畔,忙回缩了一道。
周筠生心内不胜欢喜,扬起马鞭,飞驰而起。行至柳坞,乍过花圃。但过处,鸟惊庭树。
转至山怀,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干草掩护。有百余桃树齐放,里面只一间茅屋。茅屋四面环绕各式石块,牵藤爬墙而上。
再看外面乃是一道小坡,坡外有一枯井,旁有桔槔辘轳。辘轳后分列田亩,菜花夹着果蔬,漫然无边,一眼望不到头。
周筠生轻抱茱萸下了马,茱萸一时忘了方才恼怒,“倒不知,这京师内还有这如‘武陵源’之处。”
周筠生笑笑,牵着茱萸入了屋内,“你且看看,可还中意此处?”
茱萸环顾,正面案上磊着书籍茶具,又设有两尺来高西周古铜鼎。
地下四张金丝楠木交椅。临窗边铺着青色绒毯,又有一对秋香色坐褥,陈设看着是用了心的。
再看墙上,挂了一幅嵇康行酒像,上有四排小字。“石竹华兮绽垣仙,云雾阻隔九重天。弃绝红尘空寂凉,难得嵇仙肯留迹。”茱萸念着,不禁赞叹,“好诗、好画,真有七贤遗风。”
周筠生道,“自母妃去世以后,我便常来此处闲坐。春栽树,夏饮茶,秋播种,冬采菊。年复一年,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