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撑着床柱站起,由他给自己披上了外袍。他将那管白玉笛塞进她的手心里,一分分合拢了她的手指,低声道:“你还留着它。”
她的手被他包覆着,他掌心的纹路印在了她的手背。这样的一双手,拿过笔也拿过刀剑,虎口和指尖都有细细的茧,抚摸在她身上时带来粗糙的刺激感。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来停止这种危险的悬想。
低头,将玉笛收入袖中。他盯着那雪白笛身上一点嫣红,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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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染走到门庭中,愕然发现天空方才露出了一点点鱼肚白而已。
回头,见段云琅倚着门笑吟吟地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她转过身去,揽紧了衣襟,只觉这黎明时分,冰雪飘萧,还是太冷了些。
她不高兴这样的寒冷,因为它让她清醒,让她看见了自己正在做着怎样不见天日、肮脏龌龊的事情。
同时,也让她不得不一个人、踏着经夜的冰霜,独自回那孤冷的掖庭宫里去。
她绝没有想到,会在掖庭宫里见到戚冰。
她是真的惊愕了,呆呆地站在中庭,看着那坐在台阶上、显然等候了许久的女人:“你、你怎会在此处?你不是——”
你不是去了清思殿么?你不是被圣人召幸了么?
戚冰抬起头,眼神哀怨,“我等了半宿,才知小七忽然病了,圣人连清思殿都没挨边,径往承香殿去了。”
☆、第24章 花非花(二)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将小小的段云璧害得昏迷不醒,他的养母许贤妃慌得直堕泪,圣人连夜守在承香殿寸步不离……过不多时,宫中已传遍了这一听起来十分严重的消息。
戚冰来找殷染,一直哭,却不太说话。殷染心中也焦急小七的病情,偏她却哭个没完,便抛了狠话:“你哭成这样,莫不是为了圣人没去瞧你?”
戚冰重重一噎,抬起肿如核桃的双眼道:“阿染,你说圣人怎生如此糊涂,将小七交给许贤妃来养?这下小七病了,我们都见不着他……”
“中宫无主,许贤妃暂摄六宫,由她看顾小七,是小七的福气reads;丈室妻人,腹黑总裁步步逼。”殷染在屏风后边更衣,强撑着竟夜的疲倦道,“你去不去看他?我跟在你后头。”
戚冰早有此心。昨夜原本满以为重获圣宠有望了,谁知小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