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郎,你这长女也未免太嚣张了吧,让叫了好几趟却压根不来见你,这是完全没将你这个父亲放在眼中!”
夜已深,昭华公主半靠在床头,继续吹着枕头风:“你是没亲眼看到她今日在后花园的所言所行,摆明了就是刘子同那匹夫送她回来故意给叶家找渣添堵的!”
叶枫已到了中年,不过体型相貌都保持得极好,看上去很显年轻英俊,
“也许这样,反倒不是坏事。”他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道:“她在外头十五年,我一直不曾过问过她,若她无怨无恨的,那才更麻烦。她故意违抗我的话,这是在跟我置气,倒也正常。”
“枫郎,你可别被这丫头给骗了,看着年纪不大,可之前给我挖起坑来比老妖怪还精!”昭华公主肯定地说道:“我觉得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被刘子同那浑蛋给教坏了,特意回来寻仇的!”
“昭华,我已经命人暗中去南疆查证,用不了多久便能知真假。你别太担心,她就带了这么两个下人回来,再如何咱们还会制不住,让她翻得上天去吗?”
叶枫对着昭华公主好言好语,婉转说道:“其实,今日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必要为难她。其他事都小,让旁人说你闲话就不划算了。”
“我才不在乎,看他们谁敢!”
昭华公主冷哼一声,见叶枫似乎并没将自己的话太过放在心上,便继续又道:“枫郎,那丫头不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可千万别大意了。我听说,她连面都没露,一天不到便让派去服侍她的那些下人一个个削尖着脑袋争着奉承讨好,这样的心机实在是太过可怕,哪里像是个曾长年痴呆的人?”
最后一句,倒是让叶枫微微怔了怔。
当年他也是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默许了昭华的做法,但不曾想连长子的性命也搭了上去。事情发生之后,他才明白公主其实早有其它算计,但人没都没了,也只得不了了之。
而如今,长女突然归来,若仅仅只是为了出一口气倒也罢了,但若另有图谋,危害到他与整个叶家利益的话,他也只能狠心,直接送她下去跟她母兄团聚便是。
次日,叶枫难得上完朝后便早早回了家,如今他早就已经升任礼部尚书,公务应酬都极为繁多。
又让人去传了叶念尘到书房见他,这一次人倒是终于来了。
看到叶念尘的第一眼,叶枫心底微微有些波澜。
说实话,他早就已经不记得这个女儿儿时的模样,眼见如今出落得国色天香,心道若打小养在身旁也是不赖,兴许几年前的大选少不得叶家的风光。
若这女儿能够被收服软化,此次回归依然也不算坏事,婚事安排得好的话,说不定能够给家族带来不小的利益。
父女两相见,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好半天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各自神色不明的打量着。
叶念尘没行礼、没叫人,站在那里冷漠得比陌生人还陌生。
“……你,身子都好全了?”犹豫了一会,叶枫终是先行开口,似是一下子不知道如何称呼面前的女儿,最终还是没唤名字,也没计较叶念尘的失礼。
“我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回来,其实我也没打算死皮赖脸久留。”
叶念尘没有回复那种鸡肋都不如的问题,径直说道:“这么多年,南疆早就已经成了我的家,这次我回来只是想亲自将娘亲与大哥的牌位带回南疆,日后再也不会回京,还请尚书大人批准。”
“孩子……你误会了。”听到尚书大人这样的称谓,还有叶念尘的话,叶枫略显尴尬。
轻咳一声,他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解释道:“为父知道你心中有怨,怪为父这十几年都不曾看过你、管过你。其实,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呢?只是当年……”
“当年舅舅心气难平,大闹了你跟昭华公主的喜堂,自此两家结下恩怨互不来往,这些我都知道。”
叶念尘直接接过了叶枫的话:“可当年舅舅带走我时,你可曾争取过我?我在南疆十五年,你可曾去看过我一眼,写过一封信给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在意吗?”
“孩子,尘儿!”叶枫当下反驳道:“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你康复之后,你舅舅告诉你的一面之辞,你怎么知道这些年我没有给你写过书信,你怎么知道我不曾去看过你?”
“你康复之后写回来告知近况的家信,为父从来没有收到过,所以压根就不知道你早已康复昨日将归家一事。难道你还不明白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