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毕竟还是太子,不到万不得已,皇帝并不想这么快便唐突的更换储君,至于他心中清楚得很,现在还远不是时候。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派人替太子下这手,也算是了却自己跟太子之间的十日约定。
哪怕他已经没有丝毫小看叶念尘,还做了好几手的准备,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着实比他所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可越是这样,今日他就更加没有任何理由令其活着走出宫去!
“叶念尘,你可知罪!”没有任何多余的铺垫,皇帝当下便严厉呵斥起来,明显一副有没有罪都没有区别的模样。
“念尘不知自己何罪之有,斗胆还请皇上示下。”叶念尘干脆得很,站在那儿不卑不亢。
这样的情形极是怪异,帝王与民女之间的对峙就这般生硬的拉扯开来。
而很显然,皇帝也没打算在这里跟叶念尘浪费功夫,耽误时辰。开腔再道:“大不敬也好。欺君也罢,随便一个就足够取你性命,既然你并无半点认罪之心,那么罪名是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区别。”
“来人。将太妃所赐端上来!”说罢。皇帝一个挥手。朝着下边的总管太监示意了一下。
太监领圣意,很快带人端上一壶酒送到了叶念尘面前。
“叶姑娘,这是姜太妃所赐。还请姑娘即刻喝下,本监也好去向太妃复命。”总管太监笑得眉毛鼻子都快凑到一块儿去了。
“无端端的,太妃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赐酒?”叶念尘看都没看那酒一眼,直接朝着皇帝说道:“分明是皇上自己赐下毒酒,又何必假借姜太妃之名?莫不是等我死后,皇上还打算把姜家给拉下水不成?”
叶念尘的话可真是直接到了头,也根本没有必要再留任何的情面:“我舅舅也不是那么傻的人,皇上难道觉得我舅舅会相信吗?”
“朕是君,他是臣,朕的话,他必须得信!”皇帝倒是并不否认那些,姜太妃也好,姜家也罢,谁到底应该为叶念尘的死而背上这份责,无非是找个理由罢骗骗世人罢了,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叶念尘一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没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说是什么情况便是情况,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敢质疑?而且,像这样的事情,皇上早就已经做了太多,熟悉无比,实在没什么大不的。”
“放肆!”皇帝顿时震怒,毕竟许多事情是什么样那是一码事,让人当面这般说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帝王终究是帝王,在他的意念中,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他的错,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挑衅帝王的权威。
“放肆是死路一条,不放肆皇上同样也没给我留条活路,皇上为君,有着天底下最大的权力,但终究也无法随意控制人心,总不至于无端让我去死,还得让我对您感恩戴德吧?”
叶念尘笑道:“可我不是您的某些愚忠信徒,身上流着的亦不是惟命是从不分是非的奴血,所以皇上也就别计较我的态度是否顺从如意了。”
她不慌不忙地说着话,丝毫没有将眼前的危机放在心上,这样的淡定从容让殿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一怔。
“好一个叶念尘,朕看你这些年在南疆还真是练就了一副铁胆!”皇帝怒及反笑,当下也懒得再与叶念尘做任何争辩:“不论这杯酒是谁所赐,总之今日都是给你准备的!朕让你自己选,若你识趣就自己喝,免得让人帮忙,那样也着实太过难看!”
“这酒,我不会喝!”叶念尘才不去做那种自己喝还是别人灌的选择,说话间果断得吓人,抬手就将面前那一壶酒直接给打翻在地。
“你、你实在太过猖狂了!”总管太监吓了一大跳,怎么也没想到叶念尘当真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敢说还直接动手,在圣驾面前动手!
这、这、这,这他还是头一回见,头一回见呀!
“好,果然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的,皇上好心好意给你脸,你自己不要,可就怪不得别人了!”总管太监当真是又惊又恼,这会功夫反应却快得紧,哪里还用得着皇帝开口,直接朝着一旁的侍卫下令道:“来人,还不将这冒犯皇上的罪女抓起来即刻处死!”
这话一出,皇帝并没有半点为制止的意思,就那般面无表情地盯着叶念尘,默许着总管太监的话,事到如今,他已然不在意这会眼前女子的生死到底能不能用之前所想的理由所盖去。
而那些侍卫,当然不敢抗旨,很快一拥而上将叶念法围住准备动手。
“住手!”就在众侍卫准备动手之际,太子李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