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凯恩的呼唤,看着老将大步走了过来脸色铁青,江靖远无奈的低头站在那里。手几乎要戳到了江靖远的脸上,凯恩闷了半响,只得一声冷哼,憋出了一句:“在帝都好好转转吧,转够了等元首六十大寿过去,你就滚回边关去吧!战死是最好!”说完气呼呼的翻身上马:“放你三天假!”他的几个部下只好对着江靖远抱歉的一笑,然后跟着气咻咻的统领走了。江靖远张口结舌的看着他的背影半天后,再看看门口卫兵们古怪的眼神,只有赶紧无地自容的上马先走。
帝都的街头人来人往,穿着边军墨绿色军常服,肩膀上将星闪耀的三个年轻将军成为了一道风景,看着那些路人中一些货真价实的妖孽的眼神,面对魔族面不改色的三人硬着头皮走了半圈只有灰溜溜的转身出城,要想干什么也要先把制服脱了才行,再说卡德那个地头蛇还没有带出来,谁知道那些巷子深处有什么呢。据说他小时候在南城门那一带混的很好?江靖远心头其实憋着火,他也不是很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拒绝了左明远的招揽,告诉别人的理由虽然冠冕堂皇,却没有说尽心里的一切,边关的热血直肠对应的那条森森长廊,他没有更深入的了解却在第一印象之中觉得不安。而凯恩怒其不争的激烈态度却让他咀嚼出了点不符合老将脾性的反常。江靖远不相信那个在战场上大呼酣战,在战场下笑声豪爽的老军会这么反感一个如此忠诚于自己军队系统,胆敢当即回绝帝国第二人招揽却执意回去一线浴血的后辈。他绝不相信。可是打马回营之后他却没有能得到什么所谓的秘密召唤,江靖远苦笑着只有换了便装然后拽开了那些为他顶了总统领的挽留,还要回到这个团队而兴奋的同胞们。然后揪住了卡德这个毫无监察厅密探觉悟的家伙的顶花皮:“你曾经说在帝都我会很开心的?”
“是的大人。”卡德神色认真无比的扭动着脖子:“大人,我疼。”
“怎么开心?”
“女孩,酒,赌场,歌剧,音乐会,赛马……”卡德数着兰蒂斯帝国精神文明建设的一些硕果,征求长官的意见。
江靖远沉吟了下:“可是我好像没有钱。”
“大人,这,这就有点难度了。”卡德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准备单独和长官拉近关系的他摸了摸自己的相对干涸的荷包然后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最近帝都治安很严,我怕我们跑不过两条街远就被堵住了,你不知道监察厅的那些混蛋宪兵有多可恶,还要那些治安处的警察,他们无处不在,他们……”
“那我们就先逛街吧。”江靖远不想自己的档案上再多几个不上档次的罪名,能不犯法就不犯法,除非万不得已。江靖远这么想着但是还是用军令的形式要求副官考虑好一些特殊的情况,做好撤退路线的详细安排,然后带着一群边军向着帝都而去。文涛看着他只有摇头:“真是没心没肺啊。”他真的有点佩服江靖远的胆量了,他居然不把凯恩的怒火放在心头?却不知道江靖远似乎已经看透。
远处的平原靠山的一边一堵巨大的土墙已经耸立起。
江靖远不解的看向了那边,消息灵通的卡德一瞬间收敛了笑容低声的提醒道:“大人,据说是元首要求的,今年在他的寿辰上要重演当年人石英雄往事。”
人石?
江靖远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战争讲述,和一群当之无愧的英雄。
兰蒂斯历四百七十二年春。
时横断守将雷蒙毫无征兆的突然叛变,急怒之下时边军统领带着大军几乎和魔族先头部队同一时间杀到了关前关后,仰对雄关看着叛军和异族张扬放肆,血战一日一夜后,叛将雷蒙居然出现在城头毫无廉耻的指着统领辱骂挑衅,统领亲卫队长勃然大怒,不顾统领阻拦带领一队亲卫爬上了投石车,然后毫不犹豫的斩断了绳索。人做石弹砸上了城头的一片惊恐的敌军之中,数十壮士仅余六七人存活,却让整个安第斯大军为之疯狂,看着亲卫队长在城关上厮杀的身影,边军士气大振之下,一鼓夺回横断。
亲斩雷蒙的亲卫队长叫左战,是时边军统领今帝国元首左明堂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因为在战役中受了重伤而牺牲的他那年,年仅十八。
“如此父子!”江靖远拨转了马头向着那片土墙而去。
“大人?”
江靖远彻底的失去了前往帝都放肆的心境,因为他不想亵渎这份突然而来的对英雄的缅怀和敬仰。无论隔了多少时空,民族浩气都相似如斯,勒马土墙的不远处江靖远默默的想着记忆里的一切,回忆着泛黄的书卷中记载的秦时明月的冷峻和汉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