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昭容全不在意,只拉着三皇子的小手道:“咱们也不惦记那份热闹,只要平平安安的才好!”
诚淑仪也是一听一过,“可不是,咱们也不必去比,只看往后谁能长长久久,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才好!”
诚淑仪这“长长久久”四个字,听得嘉妃眉心一动。也是不爱看两人抱着孩子的腻歪样子,便起身从披香殿出来,扶着燕云的手走了。
日子眼瞧着便进了九月,秋风簌簌,天也凉爽下来。嘉妃没乘仪轿,而是步行往自己的宫里回。
她走着走着,便轻声问燕云道:“方才诚淑仪为什么要那么说?”
燕云一笑,猜测着开口道:“许是诚淑仪想起大皇子夭折,所以才说盼着自己的孩子长长久久、健健康康呢。”
嘉妃听着这话,脚步渐渐缓下来。举眸良久,望着辽远的天际有鸿雁飞过,沉吟着道:“大皇子是怎么夭折的?”
燕云细细回想着,答道:“奴婢记得说是有人在乳母的胸口上涂了热毒之物,又让人在给乳母的药中加了大补的药材。活着乳母的奶水送进了大皇子的身体里。大皇子虚不受补,内火耗尽而死的。那会儿又赶上外感风寒,内火侵体,当时便没查出来。”
经她这样一提醒,温意筎似是想起来什么,眯目笑道:“你记性倒是好!”
燕云垂首,恭顺的答道:“也不是奴婢记性好,当时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娘娘的孩子又是那会儿没得……”燕云这话一说出口,立时后了悔,噗通一声跪地,道:“奴婢说错话了,请娘娘责罚。”
温意筎狠厉之色从面上一闪而过,想起自己的孩子因为云千雪杖责,生生给打没了,如今她却是生下孩子,又再结珠胎,如何能不恨。当即眯目,道:“燕云,你去替本宫办一件事儿。”
燕云跪在地上,应声道:“娘娘尽管吩咐便是,奴婢必定尽心尽力!”
“大皇子是怎么去的,就让清平公主也怎么跟着去吧。”温意筎声音淡淡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这一番话落,极轻快的笑了起来。
燕云却是为难道:“娘娘,如今清平公主养在和敬夫人那。那关雎宫里是严防死守的,别说想要动手脚,便是想混进去什么都是不容易。何况,娘娘也知道,和敬夫人那里有御赐宝剑,一个不当心,可先暂后奏。您且看宫里,谁敢去招惹关雎宫!”
温意筎不听燕云这番劝,只道:“清平公主自是被护的严严实实,那乳娘呢?乳娘总不至于被护的严严实实的吧?你只要想法子也给乳娘的吃食里下点儿东西便是了,别让人发觉。再不然,推到旁人身上便是了。”温意筎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提醒燕云道:“放着冷宫里的楚氏呢,若是败露,你只管推到楚氏的身上。便说她是心里嫉恨元妃,才对公主下的手!”
燕云迟疑着点点头,温意筎便亲自俯身,拉了她一把,道:“本宫都替你想好了,你只管安心去办。不过切记住,若是要使钱财,你只管支银子,万不能用宫里的一物一件儿!”
“是,奴婢省得了!”燕云忙不迭的点头应下,便要扶着嘉妃回宫。
“哎呦,这是作死呢!”嘉妃正走着,便听不远处寿春门那边极为尖利的声音响起来。
温意筎原本极是无趣,听见这声音,便是挥了挥手,停步笑道:“咱们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行人刚走到寿春门口,便瞧见卫菡萏颤颤巍巍的跪在门里面儿。僖承娴揉着胳膊,横眉立目的瞪着卫菡萏道:“做什么耗呢!走路也不长眼睛,你是瞎了不成?”
卫菡萏哭丧着一张脸,怯怯道:“嫔妾当真没瞧见僖承娴在哪儿!”
僖承娴指着卫菡萏的鼻子道:“我看你是故意的,分明就是在这儿等着我撞过来。还敢回嘴!”
嘉妃只在门外面儿远远的瞧热闹,也不言语。
卫菡萏极是委屈的咬唇,再不敢分辨什么。她心里清楚,自己说得越多,僖承娴便会挑出越多的错处来。这些日子,僖承娴三天两头的寻衅挑事。今儿又撞见,她也只得自认倒霉。
僖承娴见她不说话,得意一笑,指着她便对自己的宫人道:“探菊,卫嫔先冲撞了本主,又是出言不敬,给我掌嘴,什么时候卫嫔学乖了,什么时候停下来。”
卫菡萏死命的忍着眼泪,咬唇道:“承娴恕罪,嫔妾再不敢了。”
六顺远远看着,忍不住同情起卫菡萏,啧啧道:“僖承娴最是欺软怕硬。这宫里一个个主子娘娘,哪个都比僖承娴的出身好,有前途。如今也只敢拿着卫嫔搓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