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怀,清官难断家务事,都是后院内宅妇人之见的些许争端罢了。殿下的眼睛应该看着前方,不应该被俗尘凡事羁绊。徽瑜失态了,还请殿下恕罪。”
听着一个正该无忧无虑活着的女孩,说出这样仿佛历经沧桑的话,姬夫晏很是有几分难过。再加上董徽瑜话里话外似乎都没有对他二舅舅有什么怨恨,更让他觉得她是真的脱胎换骨一般。
转身招过已经跟上来的马车,因为姬夫晏骑马,所以跟着他先走的都是骑马的侍卫,而马车速度较慢,只能费力的跟着,此时他一停下来跟徽瑜说话,马车已经赶了上来。
皇子的马车自然要比徽瑜的马车更为的宽大舒适,只是姬夫晏素来不喜奢华,因此马车外表倒是看不出过于华丽的装扮。不管是用料,还是式样,都是隐隐的透出皇家的高贵。
“二妹妹心胸如此开阔,倒真是令我有些汗颜了。”姬夫晏指了指马车示意徽瑜上车,早有跟车的太监跪倒在地。
徽瑜看着那太监,国公府也只能踩着矮凳上车,皇家却能踩着人当做脚凳上车,这就是权势跟地位不同早就不同的结果。她不能拒绝,也不能非议,只能沉默。
上车之前,徽瑜回过头,看着姬夫晏一字一字十分严肃的说道:“如今已经不是年少胡闹之龄,二殿下这句二妹妹徽瑜当不起,请殿下收回。”
姬夫晏一愣,就看到徽瑜已经转过头扶着丫头的手,踩着那太监的背上了车,留给他的只是那一抹倔傲的背影。
他们都长大了,今年他就要迎娶正妃,是不应该跟以前一样口无遮拦。
只是那淡淡的失落是什么?
董徽瑜给他的印象首先是董家二房的嫡长女,然后性子嚣张做事跋扈,以前纵然遇上他也只是保持着最基本的来往而已。原来不知不觉中,记忆中的女孩早已经脱胎换骨,他能看得出她眼中的清冷不是故意而为。
董家留下一名侍卫守着已经坏掉的马车,其余的人都跟着姬夫晏的车驾一起回京。
因为徽瑜之前身体不适,姬夫晏让马车不要行走太快,他就骑着马跟随在马车旁,隔着窗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蹄轻响,尘土随风远扬。
徽瑜坐在马车里,捂着心口闭目不语。方才从心里涌上来的惊惧跟恐慌那样陌生的情绪,绝对不会是她自己才有的。她冷漠、无情、面对任何的危险都能衡量最佳情况取得最好的结果保护自己,这种脆弱的情绪不属于她这种自认为的强者。
不是她的,那只能是……原主的。
徽瑜脸色更白了,难道原主知道姬夫晏不是个好人?这不能够啊,毕竟她穿来的时候原主还没有正式对姬夫晏产生情愫,那今日这种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徽瑜不晓得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的确不是一个好现象。
因为她自己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徽瑜是活的小心翼翼的。就如同你闯入了一个梦境中,你知道这是梦境,你知道梦里会发生什么,你尽力想要去躲避这里的危险,但是同时你也要提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在梦境中消失。
徽瑜不害怕穿越,不害怕生存,甚至于不害怕争斗。她怕的是正如她莫名其妙的穿了,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被莫名其妙的从这个世界中剔除出去,不晓得又会到哪里。
这种没有归属感的生活才是她最恐惧的根源。
她一个人在这个时空以无人能理解的孤单活着。
周围有很多人,形形色色,或开心或愤怒或忧郁或暴躁,可没有一处让她能够放心的去依赖。
摸着心口,方才那强烈的惊恐已经渐渐散去,徽瑜的神色也慢慢地恢复正常。隔着帘子姬夫晏就在车外骑马而行,可徽瑜面对着自己这个永恒的敌人,却不知道未来的道路究竟去向何方。
马车在天黑之前进了城,在定国公府门前徽瑜下了车。
“多谢殿下援手。”徽瑜得体的道谢,面上的笑容淡淡的,还有几分微白。
“二……董二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姬夫晏瞬间又改了口,“你好好休息,告辞。”
徽瑜看着姬夫晏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奔驰而去,这才抬脚进了门。
董二夫人听说徽瑜回来了,第一时间杀了过来,看着女儿安全无事这才松了口气,“说是马车路上坏掉了,我在家里担心得不得了,我就说不让你出门,你偏要去,亏得无事,不然你让我可怎么办?”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