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夫晏被噎的半响说不出话来,他母妃是说过,可是每次说的时候都是夹着抱怨咒骂,情绪起伏的厉害,他都以为母妃说的言过其实。现在想想到时他错怪了母妃了,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内疚起来,“都是儿子不好,让母妃受委屈了。”
夏昭仪就红了眼眶,“怨不得你,是我自己太得意忘形了。早就忘记了这宫里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谁又能想到下狠手的居然会是自家人。”
“那母妃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姬夫晏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夏迎白是有目的有计划的针对他母妃,自然再也不会之前一样和稀泥,想要把事情压下去了。
夏昭仪面色怔怔,良久才说道:“先要取得你父皇的原谅才好,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父皇的了解可要比那个小践人深多了。”
“儿子能为你做什么?”姬夫晏看着已经恢复理智的母妃,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你什么都不用做,看好冰玉就行,最好能顺顺当当的生下嫡长子。”夏昭仪想想这段时间对夏冰玉的迁怒,心里也有些后悔,平白被人看了笑话。她怎么就能这么没脑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之前让这孩子受委屈了,你回去跟她说让她好好地养着,其余的什么都别管了,平安生下孩子最要紧。等到她月份稳当了再进宫来陪我说话。”
“是。”姬夫晏这下子是真真切切的觉得松口气了。“那夏婕妤那边……”
“她不是有孕了吗?那就好好的养着吧。”夏昭仪轻声说道,“到生下来还有几个月呢,难不成皇上能为她守身一年?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您别轻举妄动。”姬夫晏怕他母妃又想什么歪主意,忍不住的提醒。
“你放心,我不是闭门思过的人吗?自然会好好的思过。”夏昭仪嗤笑一声,“你母妃在贵妃娘娘冲冠后宫的情况下还能稳稳的站住脚,我现在想明白了,就知道怎么做了。”
“您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儿子。儿子现在长大了,能为母妃分忧了。”姬夫晏道。
“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当初夏迎白留在宫中的时候就风头太盛,再加上有贵妃为她保驾护航,她又是夏家的人,难免别人拿我跟她比较,我是气急失去理智才会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既然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再错了。都是母妃不好,连累了你,好孩子,你别怪母妃。”夏昭仪想想这几年当真是觉得如同做了一场梦,从夏迎白进宫到留到宫中,周围太多的人拿着她们做比较。一个是鲜嫩的娇花,一个是容颜渐老的她,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几乎是失去理智的跟夏迎白作对。
现在想想,也许当初贵妃做出扶持夏迎白的决定时,当别人拿着夏迎白跟自己比较落井下石的时候,她们这些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想要把自己踩下去。呵呵,她得有多么的蠢现在才想明白,幸好……幸好皇上对儿子还不错,还愿意给自己留一份颜面。
就凭着这一份颜面,她也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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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宫中的波云诡异,靖王府现在难得的和谐安静。
徽瑜午睡起来,面颊上还残留着几分红润,一旁姬亓玉正在拿着账册细细核算,听到徽瑜的动静,问道:“不多睡会儿?”
徽瑜看看沙漏,惊讶的说道:“我居然睡了两个时辰。”那是四个小时啊,她得有多能睡啊。“再睡下去都要成猪了。”说着就穿衣下榻,汲上软底缎面绣鞋,伸手将发髻拆散开,在姬亓玉对面坐下,拿起窗台上的玉梳将头发梳顺完成一个简单的纂儿。
“夏日天长,多睡些也没什么。”姬亓玉说着就把账册收起来,放在炕桌一侧那厚厚的一叠账册上。
徽瑜瞧了那一堆的账册,“你都看完了?”
姬亓玉摇摇头,这么多哪里是一天半天的能看完的,“没有,不过剩下的不看也没什么了,信国公府行事的手段跟范围差不多都推算出来了,现在只差一个时机。”
徽瑜用翠玉雕芙蓉花的簪子将头发挽住,“时机这东西可急不得,慢慢等吧。”信国公府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后手的。而且这事情又不是一两日了,而且现在信国公府已经停止了这种行为,很显然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人家现在收了手,这个时候把事情捅出去皇上就算是大怒,也顶多把人臭骂一顿伤不了筋骨,可是如果留着这个把柄,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俗话说好钢用到刀刃上,可不能白白的浪费了。
徽瑜站起身来先去洗脸更衣,等到收拾妥当了,就看到姬亓玉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