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皇上一直没有见宁王?那宁王现在还在跪着?”徽瑜看着日头都偏西了,这跪了也有大半天了吧。
姬亓玉听着徽瑜的话面色就有些难看,嗤笑一声,“拿着下跪要挟谁?你当皇上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
徽瑜心里也明白,这次皇帝这么毫不留情面的斥责信国公,其实也是希望宁王能看明白一件事情,以后不能受信国公的挟制。可是宁王现在跪在殿外给信国公求情,其实就等于是把皇帝的一片好心给糟践了,皇帝不生气才怪。
宁王对信国公府等人仁义了,却把皇帝给得罪了。
“皇上……其实也是希望能借这次的事情让宁王跟信国公保持距离吧?”徽瑜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有些失落,至少在这种时候皇帝对宁王还是抱有希望的,他不惜亲子插手内廷府的事情,其实就是给宁王一个契机,能让他反过来辖制信国公府世家的机会。
姬亓玉不说话了,坐在大榻上沉默不语。
徽瑜看着他坐在那里,落日浅浅的余晖洒落在他的身上,更衬得他分外落寞。
不是不委屈,不是不在乎,做了这么多,皇帝还是对宁王有奢望,那么至少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帝对宁王现在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不然,皇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对姬亓玉皇帝可没有这样的援手过。
心酸是什么感觉?
自己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想要求的别人的赞赏,可是旁边的了那个一分力气不用花费就得了拥抱。
这就是差距。
说什么,此时都是多余的。
徽瑜蹭过去紧挨着姬亓玉坐下,环着他的腰,轻轻地靠着他。
不管何时,她都与他同在。
她相信,他能懂得自己的心意。
果然,姬亓玉虽然面色还很不好看,但是却抬起手将靠过去的徽瑜抱住,很久之后,徽瑜以为姬亓玉要一直这样做到天荒地老,才听他说道:“皇上……其实不希望宁王一直受信国公府的辖制,这两年信国公动作越来越大,宁王几次受他拖累,皇上这是要亲自替他了断,可是宁王做了什么?”
姬亓玉说到最后难掩失望,口音中夹着淡淡的,无法排遣的伤怀。
“皇上不见宁王,还是在给他机会。”如果皇上对宁王失望了,那么就会见见他,把他打发走就是了。可是皇帝不见他,是在给他施压。
“是,其实宁王自己心里未必不清楚。”
徽瑜听着姬亓玉的声音慢慢的平静下来,她的心也跟着安稳下来,“他清楚又有什么,可他不会放弃信国公的支持。”如果宁王这个时候按照皇帝的意思断臂求生,将打压信国公府作为换取皇帝欢心的举动,那么跟随宁王的人,都会感觉到不安全,也许就会从此离心。姬夫晏这样做瞧着愚蠢透了,其实也未必不是置于死地而后生。如果他保住了信国公,那么跟对宁王的人势必会对他忠心到底。就算是皇上现在一时间对宁王厌恶,但是宁王毕竟是皇帝这么多年最*爱的儿子,父子见面多说几句,其实事情也就过去了,关键是这个坎儿你怎么选择度过。
宁王是在拿着几十年的父子情分赌一个锦绣未来。
这一点姬亓玉跟徽瑜细细一想都想到了,接下来还是要看皇帝怎么做了。
第一日,皇上没见宁王。
第二日,皇上依旧未见宁王。
第三日,宁王跪晕在殿门前,德妃被发跣足给儿子求情,往昔光鲜亮丽的德妃,一身麻布素衣,披着头发,赤着足跪在殿前,任是谁看到了,都会心生感叹。
果然,皇帝见了宁王。
徽瑜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里竟然十分的平静,丝毫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奇怪的或者是意外的。如果皇帝真的就此放弃宁王,徽瑜反倒觉得宁王这个原文男主也太没用了,有个亲娘在,果然也是极大的靠山,宁王赢了。
宁王是被抬进大殿的,连跪几日,据说膝盖都要跪烂了,皇帝见了不忍直视,心生愧意,竟然留了宁王在大殿治伤住了*。
在此之后,信国公禁足被解除了,之前被皇帝撤了的职位虽然没有全部复原,但是最紧要的还是还给他了。内廷府的事情,忽然又成为众人焦点所在。
瓷器供应商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皇帝没有指示,醇王这回真的急疯了,居然赖在嘉王府不走,被嘉王架着带他去见了肃王,据闻肃王很是发了一顿脾气,将醇王从里到外贬了一顿。
然后,醇王眼角带着淤青去内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