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所以现在邢玉郎都不愿意让她插手外面的事情,更多的也是怕她女人家心慈手软贻误时机。
可是邢玉郎再也想不到,她并不是这里的女子,若真论狠心,她是狠得下心的。她不去压别人别人就要来压她吗,与其被别人压死,她宁愿压死别人。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狠毒也好,活命跟前谁还不能自私自利的。
想是这样想,但是真做起来终究是心里有道坎儿,所以这会儿姬亓玉的犹豫徽瑜就特别能理解。想了想,她就笑着说道:“与人为善这样的事情谁都会讲,但是未必谁都会做。若是将来你为先,下面的人是罚是赦全在自己,若是败的那个,就要凭别人了。”
与其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不如掌握在自己手里,善恶之间全凭自己。
姬亓玉侧头看着徽瑜,月白色的大氅镶嵌着一溜的雪狐毛,那一抹嫣红的唇色如火般妖娆。这样的话别人心里明白,但是不会跟他讲,也只有她不管不顾的会说出来,都说亲密如夫妻,也不能尽言尽信,可她待他一如当初。
展颜轻笑,前方儿女的欢笑声还在耳边环绕,他却觉得这方寸天地如此惬意,“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算不上心慈手软之辈,只是……不想做而已。”
不想做就是心里有负担,徽瑜也懂,她就笑了笑,“你只想想怀王算计你的时候,可曾有这样的犹豫徘徊。”
姬亓玉沉默了,牵着徽瑜的手徐徐往前走,“你讲话还是这般的犀利。”
“那也看对谁。”这话一点不错,若是换个人,徽瑜是再也不肯多讲一个字的。
“你就这般信我?”
徽瑜一怔,想起自己心中的秘密,一时间就有些不自在,她信他吗?她是很愿意相信他的,可是这么多的事情纠缠在一起,这样的信任能扛过去吗?
“至少目前我是相信的。”徽瑜轻声说道。
姬亓玉觉得有些好笑,信口问道:“以后便不信了?”
徽瑜竟答不上来,犹豫一会儿才说道:“皇后娘娘稳坐中宫,这些年无人能撼动,除了娘娘本身是个宽厚待人的,却还有另外一项原因。”
姬亓玉听着徽瑜这话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讲这个,眉头微皱,就听到徽瑜继续说道:“皇后娘娘娘家式微,全凭皇上给与的荣耀,就这样陈家后面子嗣中也无出类拔萃之辈。”讲到这轻轻一叹,徽瑜到底是不愿意这样跟姬亓玉生分了,有些话憋在心里时日久了就会内伤,再久了两人就真的生疏了,说出来了不管如何,总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姬亓玉面色顷刻间一变,没想到徽瑜居然会这样讲,他看着她,“你是不信我?”若是真的相信与他,又怎么会担心这些?
她就知道她会这样想,徽瑜也不恼,反而笑着说道:“我信你,你信我,可是我不能保证我娘家人一点错误不会犯,你也不会保证将来三千粉黛独我一个,这些个空口无凭的誓言谁都会讲,可是到时能应得几分谁知道。事到头上,别人会推着你我往前走,纵然挣扎,却还有礼法规矩捆着绑着看着。”
姬亓玉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沉重,再也不会想到徽瑜居然现在已经想到以后的事情了,居然还能想的这样的分明。这是把以后的他算计的清清楚楚的,这样的冷静自持,这样的条理分明,连规矩礼法无可奈何都出来了。
他忽然无话可答。
他的确是无法保证。
徽瑜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说道:“这些事情其实早就该想的,只是不想去想,不愿去想,如今你坐上了亲王,你我不去想,别人也会替你我想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别人的确替他们想了,还想得很透彻,甚至于自己娘家连后路都开始准备了。外戚强大,哪一朝都是一个如鲠在喉的存在,但是外戚扶持你上去不就是为了前程跟荣耀吗?卸磨杀驴这样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在徽瑜的娘家,徽瑜夹在中间又能如何?丈夫跟娘家要如何抉择?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奋斗的目标跟前程,当两个人的目标相冲突的时候,矛盾自然就立起来了。
无可阻挡,无法避免,这是历史的规则。
徽瑜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姬亓玉也听懂了,同样的他现在也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答案,甚至于连一个含糊的答案他都给不了。
此时豪气干云的做了保障,以后如果食言,带来的伤害更加的巨大。而且他素来不是一个说空话的人,他想要周全此事,如果还未努力就断言做不到,这也不是他的作风。
“你不开心是为这个?”
“也是也不是,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