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不敢评价于口,只是面带不安,惶惶的看着皇后。
皇后也不为难她,自顾自的说道:“本宫与你说实话,别看本宫现在已是老不成样,不复当年的姿容。亦或者,在贵妃跟前一相较,更是无法相比。可是当初本宫嫁与皇上之时,在东宫也算是独占翘楚,无人争锋。随着岁数一年一年的递增,后宫佳丽充盈,有才有貌的少女在眼前不停地更换,多少人觊觎本宫这个宝座。诺大的后宫,从不缺乏有心计有谋略有美貌有才华的女人,可是你看看现在我依旧安稳如山,你可知为什么?”
徽瑜扶着心口不语,她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在皇后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
“凭的就是国法家规,现在你明白了?”
徽瑜缓缓地垂下头,女人年轻的时候凭着自己的容貌自然能在男人面前有自己的体面,可是等到这些都渐渐消失的时候,能维持正妻尊荣的就只有这四个字了。
皇后这样堂而皇之的告诉她,并不是因为跟她比跟姬亓玉更近,而是皇后也知道姬亓玉这个人无人能掌控。就算是她借着这些年的照顾之恩能在后宫体面尊荣,但是却不会再有今时今日的权柄。而接过皇后权柄的就只有她,只有自己跟皇后亲近,皇后以后在后宫里才会更安稳。想透这一点,徽瑜心里暗惊,没想到皇后此时竟是全都压在了姬亓玉能等到那个位置上,不然以皇后的城府,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跟自己讲这样的话。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皇后以自己为镜子,让徽瑜知道事情的残酷性,后宫那样多的宫殿,能装下那么多的美人儿。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徽瑜尤其能保证再也没有另一个人让姬亓玉动心?
就是她保证不了,这才是皇后能讲出这番话的底气。
“多谢母妃提点告诫,我都记住了。”只说是记住了,却不肯认为明白了,徽瑜也有自己的骄傲,是不同于这个时空女子的思想。这一点皇后永远也不会知道,也不会明白。但是此时,徽瑜也无法否认,皇后这样与她说这番话,纵然是存了私心,但是立场却是好的,这个人情她是要领的。
皇后看着徽瑜只是一笑,她不是看不出她眼睛里的那抹坚持。人年少时,又遇上这样有情有义的夫君,*着护着疼着爱着,自然不愿意去想以后的凄凉,她能懂,也明白。只是皇家的男人,坐上那个位置,纵然想要再如今日,也怕是身不由己的。不到伤心处,不懂来人悲,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你是个聪明的,响鼓不用重锤。本宫也无须多言, 你好好的养着,安心待产,不管如何这次宫里头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是。”徽瑜欲起身送皇后凤驾回宫,却被皇后拦了,却还是坚持着将人送到二院门口,看着皇后坐上凤撵,这才扶着尤嬷嬷的手回去。
徽瑜跟皇后的对话,王府里的人哪里敢偷听的,外头守着的都是皇后的侍从,此时尤嬷嬷看着王妃的气色并不太好,心里猜疑不已,嘴上劝慰道:“王妃不用多思,横竖王爷再过几天就赶回来了,在这之前您得好好的养着才是。”皇后娘娘的人都把温吴二人提走了,就连身边伺候的王府配的丫头也带走了,她心里虽吃惊却也隐隐地察觉到这件事情怕是不能善了。皇后把人带回去,怕是要亲自审问,这时候如果牵连到宫里头的嫔妃正好能把事情给捂在宫里头,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给王妃王爷一个交代。
徽瑜却是有些累了,“我略躺躺,府里的事情嬷嬷多上心。”
“这是老奴的本分。”尤嬷嬷出了这次的事情,是再也没有优越的心理,姿态放得很低。
徽瑜进了寝室卧*休息,她需要养足精神,再来想下一步到底怎么做。
这一觉就睡到了将将半夜,醒来只觉得喉咙里似乎含了炭火般难受,就让丫头递进水来。雪莹兑了温水进来服侍着,雪琪就带着冰珂冰月拢起帘子,给徽瑜更衣梳头。屋子里人虽多,但是个个脚步轻盈,井然有序,让徽瑜烦躁的心倒是渐渐地平息下来。
“王妃,厨房里早已经备了饭,现在送上来吗?”雪琪低声问道,都这个时候了,肯定是饿了。
徽瑜确实觉得腹中颇有饥饿感,就点点头,“上些清淡的过来。”
雪琪自去吩咐,尤嬷嬷却又掀起帘子进来,躬身行礼,“老奴给王妃请安。”说着蹲下身去行礼,手里捧着一摞厚厚的各色花样的帖子。
徽瑜看着那些帖子就有些头疼,让尤嬷嬷起来,“帖子不用看了,嬷嬷直接跟我说说吧。”
“是。”尤嬷嬷应了,立刻就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