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是错。
一只精致的银耳坠,静静的躺在萧清枫有些粗糙的手心里,在冷清的夜色中,银耳坠折射出淡淡的寒光。
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那只银耳坠应该是他用剑刺伤解语那夜,他横抱起解语的时候不经意间别在了他衣襟上的吧?!这种精巧无比的银耳坠,不是墨家杀手杀人于无形的暗器,又是什么?!深深吸了一口凉到了心里去的空气,萧清枫觉得这一刻他的心,微微有些痛。
“这耳坠怎么会在将军那里?难怪奴婢找了两日都没有找到……”轻柔说出这话来,解语绝美的脸色写满了欣喜。
不能慌,现在的她,一定不能慌!努力抑制下满心的慌乱,解语明亮的眸子,分外澄澈。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冷静!萧清枫不是傻子,若是她说耳坠不是自己的,只会更加惹来萧清枫的怀疑!躲不了,逃不过,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耳坠是自己的,而后见招拆招!
“解语姑娘怎么会戴墨家杀手用来做暗器的耳坠?!”脸上的笑意已经全然不见了踪影,此刻萧清枫的目光凌厉如剑,仿佛要把解语看得透彻!
两日两夜了,他已经被这只银耳坠折磨两日两夜了!或许,搅得他心烦意乱的,并不是这只银耳坠,而是深宫里的某一个人,拥有这精致耳坠的某一个人!
“什么墨家杀手?奴婢真的不明白将军在说些什么……”凝视着萧清枫想要把她看得透彻的眼眸,解语不禁莞尔。
没有错,只要她死不承认,仅仅凭着一只银耳坠,萧清枫能拿她怎么样?!只是,那天夜里,她怎么竟鬼使神差的戴上了浅漓父皇送给她的银耳坠,并且遗留在了萧清枫那里?!
森冷的目光,始终在解语笑得清浅的脸上逗留,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萧清枫冷冷把耳坠放到解语手中,淡漠道:“往后解语姑娘还是好自为之吧……”没有再看解语一眼,萧清枫利落转过身,打算就此离去,再也不和身份绝不单纯的解语有任何来往!
“将军请留步,将军为何总是为难奴婢?!”眉眼之间依旧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慌乱,解语觉得今夜的萧清枫,言行举止都很是奇怪!
像是没有听闻解语这话一般,萧清枫快步走出了凤藻宫。
解语还他一块玉佩,他还解语一只耳坠,从今往后,他和解语算是谁也不欠谁的了!若是解语胆敢做出对锦国不利的事情来,他一定会公事公办,绝不再像今夜这样徇私!
呵,这萧清枫是怎么了?!是特意来还她耳坠和警告她的?!握紧了残留有萧清枫体温的耳坠,解语红润的唇,勾勒出触动人心的弧度。
御勤殿密室里,浅漓定定注视着轻盈跳动的烛焰,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生气。
她冷,真的很冷!这样冷得让人发颤的夜,到底到何时才结束?!头昏昏沉沉,光洁的额头抵在密室冰冷的墙壁上,浅漓竟觉得这中冰凉的触感,很是舒适!
“娘娘……”快步走进密室里,解语的心,蓦然生痛!
两日,不过就是两日,浅漓怎么竟消瘦得不成样子了呢?!紧紧握住浅漓的手,这一刻解语有杀了轩辕羽的冲动!
解语怎么来了?这后宫里不是向来皆见风使舵,跟红顶白的吗?!就算是身为殷国奸细的解语,见到今日的她已落魄如此,肯定也会有多远就离她多远的吧?!
“娘娘,这两日奴婢受了伤,所以一直没能到密室来……”下意识的摸了摸浅漓的额头,灼热的触感让解语心如刀绞!
嗬,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关心她!只是解语知不知道,现在她情愿没有人将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尽收眼底!方才她一个人的时候都没有哭,怎么一见到解语,她的眼泪就自然而然的落了下来呢?!
“解语,我可以相信你吗?”没有再自称本宫,浅漓知道今夜的自己,分外脆弱!
显然是没有想到浅漓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解语怔了怔,随后坚定道:“奴婢不会背叛娘娘的,永远都不会……”
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保证过什么,浅漓是第一个令她毫不犹豫就许下承诺来的人!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利索倒出一粒药丸,解语轻声道:“娘娘,服下药丸再好好睡一觉,娘娘的身体就恢复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关心过一个人了,其实她也不明白素来冷血的自己,怎么会如此关心浅漓。
苦笑着摇了摇头,浅漓幽幽道:“没有用的,不是头疼,而是这里憋得难受……”纤细的指苍凉指了指自己的心,浅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