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天牢里,并不是不相信浅漓,而是担心浅漓会遭遇到什么不测。他承认,方才看到浅漓拿匕首刺向喜儿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是困惑了,怀疑了!只是,浅漓故意那么做,就是为了试探他么?
伫立在天牢里,解语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定远侯偏偏在今日出了宫,也明白了天牢门口的侍卫,为什么如此轻易便接受了她的银两,原来,她和浅漓的一举一动,都被轩辕羽看在眼里。
“浅漓,你听我解释……”夜,似永远没有尽头,在冷风中牢牢握住浅漓的手,轩辕羽知道,他和浅漓之间,不能一直这样误会和彼此伤害下去了。
知道自己挣不脱轩辕羽的手,抬眼注视着轩辕羽写满歉意的脸,浅漓淡漠道:“别的话我不想多说,我只问你一句,方才喜儿的话,你都听清楚了么?”她以为,去天牢一趟能让自己的心舒服不少,能让莞妃惶惶不可终日,可,现在看来,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喜儿的话,我都听见了,是我错怪了你……”他不想再在浅漓面前自称‘朕’,因为他不愿让这一个‘朕’,疏远了他和浅漓的心。
错怪?嗯,这的确真是一个顺理成章的词语。那日是错怪,那么之前呢,刚刚呢?没有说出一个字,浅漓任寒风把她的一头长发吹拂起。
“我承认跟着你进的天牢,但,浅漓请你相信,我的初衷是害怕有人会伤害你。”缓缓说出这些,轩辕羽清楚是他方才的举动,再一次刺痛了浅漓的心。
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他是无比清楚浅漓的为人的,可,刚才那一瞬,他是怎么了?不怪浅漓对他这般淡漠的,每一次都是他有错在先,不是么?只是,要他怎么做,浅漓才会原谅他?
第一百七十八章 怀疑(一)
轩辕羽说,他跟随她来到天牢的初衷,是怕有人伤害她,可是,在这个时空里,能够把她伤的体无完肤的人,不是从来就只有他轩辕羽一个么?轻轻叹了一口气,浅漓淡淡的道:“这些,就不要再说了。”她厌倦了这样在猜忌和伤害中,苟延残喘着度过每一分每一秒。伤害得没有地方再能够去伤害了,猜忌也猜忌够了,到了现在,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以跟轩辕羽说。
一份曾经帜热过的情感,也许不是因为渐渐冷却,所以感到悲哀,而是十指紧扣着,却突然发现已经没有了什么话可说。就像现在的她和轩辕羽一样,站在寒风里对视着,她却已经失去了最开始那份怦然心动的感觉……
“浅漓,不要再对我如此淡漠好吗?我会改的,昔日所做错了的,我都会改的……”像是忐忑不安的孩子一样,轩辕羽不自觉的把浅漓的手,握得更紧。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他定是抛开了自尊,抛开了身为一国之君所应该有的傲然了吧?可,若是抛开一切,就能够挽回浅漓的心,他愿意这么做,真的愿意。
眼前这个低声对她说出这些话的男人,真的是轩辕羽么?长眉不自觉皱了皱,浅漓冷然道:“夜深了,这里风很大,我要回凤藻宫。”凝视着轩辕羽盛满忧伤的眸子,浅漓逼迫自己,当作从来没有听见轩辕羽方才的话。
有些话,是她不敢再轻易当真的,那些夹杂着眼泪和心痛的过往,让她无法再把轩辕羽的话当真。其实,到了今时今日,可悲的人是她,还是轩辕羽?
听闻浅漓这话,轩辕羽解下披风,轻柔给浅漓披上。“好,你回去吧……”缓缓松开握着浅漓的手,轩辕羽知道,纵然他舍不得放开浅漓的手,可是已经伤的浅漓太重太重的他,又怎么能勉强浅漓,勉强这一个他想倾尽所有去弥补的女人。
轩辕羽为什么总是在不经意间,在她的面前展露出温柔?轩辕羽以为这样对她忍让,她就可以忘却之前种种么?冷冷把轩辕羽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扔下,浅漓快步朝凤藻宫走去。
轩辕羽,你一定很诧异我为什么会不领你的情吧?高高在上的你,又怎么会知道,不是所有的情感都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的。我,曾经奢望你能给予我一份温馨的小幸福,可,你给我的,又是什么呢?
凝视着浅漓渐渐走远的身影,弯腰捡起被浅漓扔在地上的披风,轩辕羽不清楚这一刻朦胧了他眼眸的,是这越刮越狂的风,还是深邃夜幕下那一抹快要淡出他视线的暗影。
“皇上……”把方才轩辕羽和浅漓的对话都听的清清楚楚,缓缓走到轩辕羽身边,解语知道,再这样下去,轩辕羽和浅漓一定会解除所有误会的,心中骤生一计,解语轻轻抿了抿唇。
“解语,快跟上皇后,前面路滑。”眉眼之间凝满化不开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