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极地推开他手,抗拒意味不言而喻。“嫁你可以,要等你打了胜仗再说。”
“可是,你刚才说要睡觉。”祁璟咬了下江月下颔,声音里带了几分抱怨,“江月——”
祁璟语气像个孩子,江月一边拉开他不老实手,一边淡下三分忐忑,又是浮出笑来,“我是说你睡你觉,我睡我觉,不是我们一起……”
她脸颊微红,这是江月第一次瞧见祁璟喝醉模样,明明像个不知事孩子,却又有着一个男人渴望。可是……她不想,婚前。
“你又笑我?”祁璟蹙眉,轻松挣开江月手,趁她没防备,拉开了江月衣带,“你笑我不会,是不是?”
“祁璟!”见祁璟不像玩笑,江月再顾不得挡他,只犹自拽紧衣襟,往后逃了逃,“你……你清醒些!你答应过我要等娶我后才……你不能食言!”
祁璟仍不屈不挠地凑上前去,像弓着身子猎豹,低首嗅着自己猎物,“那我现便娶你,江月……”他按住她肩,低首深吻,“江月……我娶你,好不好?”
他明明不容她说不,却又一遍遍追问着,仿佛唯有得到她首肯才肯继续。
江月隐隐只觉自己若再陪他嬉闹,便定然要应了他,当即心一横,伸手猛地推开祁璟。她用全身力气,却也只把祁璟推开寸许。祁璟眼神已不如方才澄澈,迷离中带了些疑惑,“你不愿意?”
“将军……”她胸脯一起一伏,映祁璟眼底显诱惑,“我,我出去走走,晚些再回来。”
江月迅速地系好衣带,作势要跃下床。
手腕被人拽住……江月惊疑不定地回头望向祁璟。
“太晚了,我出去。”祁璟好像忽然清醒过来,江月一愣,这个工夫,祁璟已经犹自退开,他脸上仍有醺意,喘息粗重,只是竭力克制着,不再上前。
“江月……”他低喃一声,像是无助又落寞。江月瞧他这般难过,几乎都要心软下来。若要抚慰祁璟,也未必非得亲身上阵?
她坐原地踟躇,心脏急跳,像是要跃出来似。
然而,祁璟终是折步而转,大步迈了出去。
外面风大得很,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涌来,祁璟未着外袍,被冷风一激,终是清醒过来。
他适才做了什么?
还是怕了,怕一着不慎,怕有去无返。壮士们高歌纵使激昂,前途叵测,也不免让人心慌。祁璟对自己生了些失望,枉他隐忍克己这么久,偏偏遇上江月,便全破功了。
自诩义士,敬慕君子,还是忍不住想用低劣法子把她困身边,想占有,怕失去,却无可奈何。
幸好她推开了自己,祁璟呼出一口胸中郁气,反倒觉得轻松下来。
正负手独立,祁璟忽觉天空一亮,他遽然抬首,朝着光源望去,是一束烟火,嗖地跃上夜空,赤红光灿烂了片刻,便立时消于无形。
祁璟心中大觉奇怪,这个时辰,饶是庆贺中秋,城中百姓也都该睡了,怎么还有人放烟花?且是这样孤伶伶、毫无彩头一束……他猛地惊醒,闭眼又回顾了记忆中那瞬光。
是窜天猴①?
那日夜里,祁璟外面呆了许久才回来。江月始终不放心,一直也不曾睡熟,等到寒气漏入帐里,熟悉脚步声传来,江月方觉安稳,一颗心变得踏实下来。
男人仍是贴边而卧,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江月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对方道了声歉,她困意席卷,实无力支撑,未作回应便沉沉睡去。
而翌日醒来,祁璟已不帐中。
帐外脚步声频频,大抵已开始准备开拔。大战即紧张感迎面而来,饶是江月略有困顿,也不免打起精神,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东西。
果然,没多久,祁璟便赶了回来。“江……你醒了?”
“嗯,醒了。”江月早已梳洗完毕,照着过去陪祁璟行军时打扮,头发绾束,一身士兵底衣。两人随身之物也被打包完毕,整个帐篷空荡无比。
祁璟小臂上搭了件儿甲胄,他一面环视四周,一面递给江月,“套上这个,御寒,保险。”
他言辞简洁,也闭口不谈昨日之事。江月与他默契,自然不曾多嘴,只是莞尔接下。
这是件常见对襟短袖齐腰布甲,穿法简单,江月展开便套了上去。
祁璟上前替她略整了整,接着退开半步,同她解释:“旁衣甲太沉,我便选了这个。这是低一等军服,倘使有个万一……你……”
“我明白。”江月打断祁璟后话,扬起安抚笑容,“组织上事情,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