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纷纷上前救难。
帖穆尔勾唇邪佞一笑,伸臂打横拽住江月,高喊了一句萨奚语,挟住她便要杀出重围。萨奚人得了他号令,依次近前来援。薛徽能指使不过这十人尔,萨奚人一围上,他们自保都是困难,遑论再顾江月。
江月被帖穆尔拦腰搂住,饶是她如何挣脱全成徒劳。帖穆尔以剑锋抵她喉咙上,低声威胁道:“你再乱动,我便叫你和你魏人统统葬身于此!”
战乱里,江月倒还算冷静,她哼出一笑,反是质问帖穆尔,“那我若不动,你就能放了他们?”
帖穆尔似是没料及江月会有此语,登时将剑锋逼得近几分,“你再废话试试。”
江月沉默未语,望着离她越来越远薛徽等人,自然知道挣扎也是徒劳。
薛徽猛地厮杀开重重阻围,上前来追,江月却是朝他摇了摇头。
别为了她,做无谓牺牲。
薛徽身形骤然顿住,帖穆尔却因注意到两人眼神交集,冷冷一笑,“你既然先配合,我便送你个见面礼……撤!”
他嘶吼一声,纵身跃上马背,往来路冲去。江月被他紧紧按马上,起伏颠簸,只恨不得死了才好。
她不知帖穆尔纵马奔了多久,等帖穆尔彻底勒住马时,江月已险些把五脏六腑呕出来。
帖穆尔力大无比,他单手就轻而易举把江月抱下了马。许是料到江月头晕腿软,帖穆尔始终不曾松手,紧紧握着江月小臂,任她一旁干呕。半晌,帖穆尔方面无表情道:“缓过来了?”
江月一面作势去捂嘴,一面用余光打量着周遭。这已是进了蔚州城内,偌大城池竟无一百姓,来往行走,全是体貌特征明显萨奚人,他们身材高大,不少人脸上还画了图腾。那纹样有些熟悉,江月却想不起来哪见过。
“董江月!”帖穆尔似是察觉到江月用以,重揪住她胳膊,将人向前带去,“你既落到我手上,就别再想逃了。”
他死拖着江月,径直进了一座院落里去,江月踉跄地跟帖穆尔身后,紧倒着脚步,才不至于摔倒。江月犹记得上一次两人相见,帖穆尔虽然不苟言笑,却性情温和得紧,这一次骤然大变,实叫人生畏。
连过了两道门槛,江月终于见到院落里其他人,有一个妇女抱着孩子率先跟了上来,她嘴里呜呜说着萨奚语,除了“帖穆尔”之外,江月一字也听不懂。
然而,帖穆尔却是突然放了手。
江月一个不稳,重重跌地上。
那妇人仍叽哩哇啦和帖穆尔说话,半晌,帖穆尔方恨恨地指着江月,气急败坏地回应几句。江月惊恐之下,只能逼着自己镇定。好是落到帖穆尔手上,既是熟人,兴许也不至失了命去。
只要她等,等……祁璟回来。
帖穆尔和妇人争执一阵,那妇人才抱着孩子重离去。帖穆尔伸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江月,没好气道:“你当初背叛阿古,如今,也该尝到报应了。”
江月一惊,立时反口辩驳,“我没有背叛阿古。”
帖穆尔冷笑,“你们魏人一向狡诈,你也不必蒙我。当初阿古一心一意想娶你回来,你倒好,竟投奔了大魏主将。”
他俯□,紧紧捏住江月下颚,力道之大,叫江月登时疼得便倒吸凉气,“你们主将不是也抛下你走了?我倒要看看,谁还能萨奚地盘上兴风作浪。”
言罢,帖穆尔傲然起身,唤来了两个身形高大壮汉,叽里咕噜吩咐几句,转身离去。
那两个大汉上前绑了江月便走,江月自知反抗无力,索性一门心思去记来路,这样逃跑时,总还有个方向。
等二人停下,将江月关锁一个不见天日柴屋之中。江月这才得到喘息之机,平复着心中种种情绪。
四面无光房间,这一次是真正囚禁。
江月手脚俱被麻绳敷着,那两个萨奚武士缠得极紧,饶是江月不动,手腕处都有着火烧一般疼痛。她努力深呼吸,压制住所有惊惧,人只有惶恐之下才会做冲动事情……她需要冷静,需要判断自己究竟陷入了什么样境地,需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祁璟。
江月自我否定了十来种逃跑方案后,终于有人推开了柴房门。月明星稀,已是入夜,一阵寒风袭进房里,江月忍不住一个瑟缩。
来人不是帖穆尔,却一样高大威猛,他两手一并用上,把江月一口气扛到肩上,大步迈了出去。
江月一言不发,紧紧咬唇抑仄住不适,月光朦胧,与祁璟走那一日,并无分别。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