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你教我吧。”
薛徽长长地“嗯”了一声,又开始有些无措了。他被人教过,可还没教过旁人,迟疑许久,方让江月松开马缰,学着他模样拍着马儿,然后一步步后退。
刚开始江月还有些纳闷,不知薛徽教她做什么,等两人退开步数多了,江月便发现了其中差别。薛徽马可以原地不动地等着,江月赤霞追日却是亦步亦趋地跟上了她。
尝试百般无果,江月有些明白为什么陆阅山管薛徽叫木头了……他不说个诀窍出来,叫她怎么摸索嘛!
好江月“不耻下问”,费得工夫虽多,倒也总算能让马听她指挥,停原地了。
会停不算完,还要会让它跑过来。这回薛徽觉棘手了,因为……江月不会吹口哨。
江月已是全力学了,奈何她除了轻微嘘声,无论如何也没法像薛徽一样,吹出高昂口哨。好,两人正是面面相觑,彼此都尴尬时候,祁璟来了。
薛徽仿若看到救星,江月也松了一口气,两人异口同声地唤道:“将军!”
祁璟一怔,瞧这两人情态,莫不是有了争吵?他心头发紧,走了几步,隔开两人,“怎么了?可都教会了?”
虽说如何驯马多半看得还是人天分,没灵性人,恨不得要一年半载工夫,才能和马培养出默契来。不过,祁璟对江月信心十足,全无半分怀疑。
薛徽极地瞥了眼江月,轻咳了一声,老实回答:“姑娘不会吹哨,教了一阵……还是没法。”
原是卡这上面,祁璟当即缓和下脸色,伸手握住江月,“学成什么样了?你先吹两声我听听。”
“嘘——”
“……”
有点耳熟?好像家里,江月抱着小老虎做什么事时候吹过?
祁璟表情有几分扭曲,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评价,不料,他沉默引来江月恼羞成怒地注视,两瓣儿薄粉嘴唇嘟着,明明已为人母,却仍是一副少女模样……祁璟忙拢拳抵嘴边,也是佯咳了一声,偏开目光,重定到薛徽身上,“这样,你先回去歇着吧,后面我教。”
薛徽没多言,抱拳称是,召回了自己马,牵着从容离开。
他独自走出一段路,忽觉身后寂静无声,不由得微感蹊跷,停下步子,回首望去,却是愣了。他只见祁璟已低下首,吻住江月。祁璟比江月高了许多,他单臂环江月腰间,一手又按着她后背,像是怕她逃脱,又像是担心她站立不稳。那个娇小女孩儿则配合地踮起脚,两臂环着对方,是依赖之情。
薛徽心里一沉,猛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只剩下荒原中两个人,相偎相依。
离开蔚州,祁璟一行人择道北上。
彼时尚是九月中旬,原野草都已发了枯。晚上宿营时,祁璟不由得感慨,“他们这些人游牧为生,到了冬天无以供给,南下袭扰边境,总是难免……”
两人靠火堆前头,枯枝烧焦时候发出吡剥之声,总算为这静寂夜添了些响动。
江月没有急着接话,她对历史了解不多,当下第一反应便是为什么现代没听说草原民族跑来抢吃。不必深思,再傻人脑子一转也能想起来,年年闻联播都说过牧民雪灾情况,其实也严重得很。只不过,现代好歹缺什么都能买,交通发达,商品流通性也跟着提高,只要有钱,缺什么买什么就是……而这里,萨奚与大魏两厢隔绝,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买不到怎么办?抢呗。
江月叹了口气,试探地问道:“咱们不等他们主动来打,先卖给萨奚人点粮食不行吗?”
祁璟下意识想反驳,却因提出来人是江月,话到嘴边,忍不住三思。他这一想倒察觉到什么似,竟有一瞬间,觉得江月话也不无道理。可那念头稍纵即逝,祁璟也没抓住。
这样一耽搁,他竟忘了方才要说什么,张了口,却是道:“这是朝廷事,等回了京,我报给恩公再议吧……”
江月靠他怀里点了点头,也是,祁璟毕竟是个军人。重兵握,还是不其位,不谋其政好。
一路向北,连着赶了五天路,祁璟一行人总算摸到了寒廊山边。此地已是萨奚国腹地,只因这一段是寒廊山东北山脉,而萨奚人惯常西北与东南一带活动,是以此处人迹罕至,可称安全。
祁璟领了十余人将周遭勘察一圈,确认无虞后,下令原地休整一天。其实这五天赶路倒不很辛苦,饶是江月也能保持十足精神。然而,旷野里赶路,时间久了,难免乏味。兵卒们虽无所谓,可祁璟深知江月脾性,唯恐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