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当第一滴眼泪掉下来后,剩余的好像就变得非常简单……
脑子里像是自我洗脑一样重复着“苟安本来是我的未婚妻”, 只是每重复一次, 心脏就会比上一秒的跳动变得更加缓慢,直到让人怀疑它可能已经坏掉。
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砸在他的鞋面上。
苟安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她从来没有见过贺然哭, 还哭成这个鬼样, 但凡有第三个人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都足够他从此尊严扫地。
伸手拉了拉贺津行的衣袖。
男人回首看她, 小姑娘怂在后面无所适从,鞋子摩擦地面快要在花园的地面刨出一个土坑,她小声地说:“我没欺负他,他自己要哭。”
像极了在学校打架把同学打哭后还要回家一脸委屈和家长告状。
“嗯,错不在你。”正巧被告状的家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偏心眼, 宽容地摆了摆手, “应该是我的错。”
“啊,为什么?”
因为, 我抢走你了啊。
男人唇角噙笑, 却笑而不语。
不得不说这个情况有点子好笑, 当事人还在猛虎落泪, 还没缓过气来,又听见造成他这样凄惨的人在他面前窃窃私语,仿佛十分恩爱——
贺津行对苟安说话的语气或许贺家的晚辈们这辈子都没有听见过,并非习惯性装出来的和善与宽容,而是真正的细声轻语。
贺然在继续发脾气和老老实实跟长辈道歉之间犹豫。
他张了张口,发出无力的单音节,成功把另外两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