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近理额角青筋凸起几秒,随后,大概是自知借口牵强,退回了原地。
他不再说话,只是有些手急地随手拿起之前放到侍从托盘里的香槟,仰头一饮而尽。
空杯子扔回托盘,他抿了下还湿润的唇,冷漠地说了句“洗手间”,转身离开。
看着他有些仓惶的背影,江已笑了声,收回目光。
“你做得对。”贺津行说,“但你应该庆幸陈近理不会打架。”
“嗯?”
“是我的话,你已经躺在地上了。”
江已愣了下,露出个好无辜的表情:“你都说了我做的对了!”
贺津行点点头:“但不妨碍欠揍。”
江已:“……”
……
陈近理的安静退场在此时甚至不值得一提。
镜头转向闹剧的中央,李渡的父亲哪里管周雨彤是不是周雏亲生的女儿还是抱养来,徐慧肯认她,她就是原来的那个周雨彤。
原本两家就有结亲的意思,李渡这个不着调的好像也没有抗拒,是周雨彤天天上蹿下跳一点不着调——
眼下看着两个年轻人终于有了那么一点苗头,李先生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儿子是看着有点愚蠢地被护食的那个。
他微笑着看着周雨彤把李渡拎走,留下一脸尴尬的周雏和他这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私生女。
私生儿女在他们这个程度的人们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是无论是否靠着发妻发家,把私生儿女带到正式场合都显得有些愚蠢。
看向周雏,李先生的目光也变得不那么友好。
而年轻人哪里懂这些成年人的弯弯道道——
李渡被拽走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回不来神的表情,直到回到年轻人的队伍这边,他站稳了,才微微蹙眉,凑近周雨彤:“你在搞什么?”
周雨彤把一块瑞士卷塞到他的手里,像个恶婆娘:“有什么不满,难道你想跟陆晚做朋友吗?”
李渡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占了别人便宜还要凶巴巴的女人讲话,被噎了几秒,他说:“但那是我的初吻。”
周雨彤瞬间安静的像是被人卡住脖子的尖叫鸡。
李渡偏开了头,盯着某个莫名其妙的角落,也不说话。
片刻后,他把头转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我是觉得,如果是初吻的话,应该更加慎重一点。”
周雨彤:“什么?”
李渡:“如果你不想,那就不要乱吻我。”
什么?
什么不想?
周雨彤脸上有点放空:“你在怪我吗?”
李渡盯着她那张懵逼到显得有些无情的脸,目光闪烁了下,慢吞吞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周雨彤:“……什么意思?那我还给你?”
李渡:“怎么还?”
周雨彤一时语塞,看上去不幸地又卡壳了。
看着这对突然陷入纯情的高中生男女,苟安难以直视地摇了摇头,抓着唐辛酒等剩下的千金团,前往另一个熟食的餐桌寻找食物……
倒也不是很饿,但是看他们俩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她终于知道以前和贺津行互相试探的他们在外人看来究竟有多讨人厌。
黏黏糊糊的。
明明一个想亲一个想要被亲,结果真的这么做了以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的样子。
……
这种诡异的气氛持续到了整个慈善晚宴结束,期间周雨彤和李渡一直待在一起,几次周雨彤受不了要逃离战场,回归苟安的怀抱,都被李渡冷着脸一把拎回去。
气的她跟苟安发微信,男人是世界上最讨嫌的生物。
终于熬到晚上十点多,属于正式商谈的阶段终于结束,江已拉起大旗,邀请在场众人去他家新开的、尚未对外营业的场子续摊。
换下礼服的时候,苟安抓紧时间看了眼手机,今晚连周雨彤喜提的热搜都能比她多,作为这场宴会的主办方的未婚妻,她如同完美隐身。
哦,也就人们讨论“豪门联姻到底有没有爱”时把她拎出来做个反方证词。
她把一条【说破天了我也没看出贺津行喜欢苟安】的评论截图发给贺津行。
后者也不知道是今晚喝多了还是在忙,非常言简意赅地给了她两个字的回应:无聊。
也不知道是在说她无聊,还是在说为了一点话题度,疯狂煽风点火的娱乐记者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