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再没机会进去了,乖乖下了楼。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一楼人少了些,但因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更多的人躲进客栈住宿避雨,前面说过古人娱乐设施不多,所以仍有许多人坐着饮酒畅谈。薛晴点了一盘玉仁杏米,又要了一壶清酒,窝在角落里独自吃着,吃东西不是重点,她耳力很好,听听别人聊聊江湖上的事儿也能打发时间。
“前年,去年,今年,我每年都来,断剑山庄还是不肯给我把剑。”一个剑客饮尽一杯酒后抱怨。
“哈,别说你才去三次,我都去十次了他们也不肯帮我打剑。”与他同桌的人安慰他。
“你说,找把趁手的武器咋就那么难呢。”
“不是说还有家叫令狐的,锻武器也是一等一的好手,甚至能和断剑山庄齐名。”
“得了吧,那一族的人怪癖至极,连面都见不到,我还是乖乖地去求断剑山庄吧。”
“唉,只能这样了。”
薛晴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摸怀中的袖里剑,这玩意还挺有来头?除了外型上不可磨灭的闪亮华丽,不可不说它的质地十分难得,不是寻常铁匠铺面上摆的东西能比的,要不然薛晴也不会舍不得换。
外面的雨似乎没有减弱的势头,又有人淋了一身雨跑进客栈,那人是个白发老妪,要只是个白头发的老太婆,没什么特别的,让薛晴感兴趣的是她身后跟着的两个童子,一个头上绑着青色发带,另一个头上绑着赤色发带,两人是双胞胎,看起来格外有趣,两个童子手里拿的东西也很奇特,青带童子抱着面小鼓,赤带童子手里拿着好似快板的东西。
对老妪和童子感兴趣的不止薛晴一个,老妪刚和掌柜的说完话,就有喝的半醉的江湖人站起来说:“老太太,你可是说书的?”
老妪看了看他,说:“老身云游四海,以说书为乐。”
“好极!外面大雨不停,众人困在这里正闷,老太太你何不给我们说几段解解闷?”
他的话正中了其他无聊酒徒的心思,纷纷附和央求:“是啊,老太太,给我们说几段吧,赏钱定不会少你的。”
老妪寻思了一会儿,道:“既然诸位客官雅兴,老身就说上几段,客官们想听什么?”
“老太太,说说江湖上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
“好,老身就说说江湖上的新鲜事儿,”老妪刚起了头,两个双胞胎童子就敲着各自的乐器给她伴奏:“要说这江湖上的新鲜事儿,真呀真不少,各位客官听老身慢慢道,武当翘楚乔逸君,与那西麟阁主的闺女定过亲,西麟阁主的闺女叫程伶,生的美貌随娘亲,琴拨十弦五色音,才貌双全满经纶;武当派,乔逸君,文能书,武未输,与那程伶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对儿,谁知那乔逸君,找到西麟阁主急匆匆退了亲,可怜那程伶从此孤零零!”
薛晴扶住头,甭管什么时代,甭管有没有针孔摄像机有没有窃听器有没有狗仔队,人类八卦的本能从未改变过。可怜的乔逸君,虽然薛晴知道他退婚的原因是所爱另有其人,他退婚男的污点是传开了。
听客们一面讨论着八卦一面叫好,老妪受到鼓舞,继续唱道:“柳翠湖,碧映波,人间极乐清平乐,新红牌,叫倚纯,新客老客真忙活,要说这倚纯姑娘呐,模样多美自不说,光说她,好琴技,传四方,千金求得拨一弦,余音绕梁三十日,正可谓,佳人轻颦笑,倾城倾国倾腰包,多少王孙贵族尽折腰。”
听客们哈哈大笑,有一个听客听得兴起,大声问:“老太太,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老妪唱道:“问老身,知道啥?老身只能轻摇头,问老身,啥不知?老身亦是轻摇头。”
“哈哈哈,老太太够狂的,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说说这江湖现在谁能担得天下第一?”
“这位客官,问的好,江湖浩瀚,人才辈出,多少英杰,尽出少年,若问第一,谁能担得,我只说那一个人,东麒阁主箫归应,文也好,武也罢,德才兼备传天下,若是客官你不信,老身再提一个人,向东走,灵禹派,掌门师妹叫薛晴,要说这薛晴姑娘呐,五岁征漠荒,七岁剑法成,十岁剑法精,才能倾天下,武更倾世人,此等奇女子,却对那箫归应一呀嘛一见就生情,你说那箫归应,能不能称雄?”
“噗!”薛晴一口清酒喷得满桌都是,还好没把胃液带出来,说书的说箫归应就说箫归应,干嘛突然扯上她,她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薛晴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还是上楼的好,万一被人发现自己是绯闻女主角强行索要签名怎么办